“哎哟喂,我的镯子,我的镯子哎……”
王姈轻蔑一笑,道:“老板,这可不赖我。我本好心要送给安成君,奈何安成君不受。既如此,那便安成君自己买单吧。”
说罢,她朝着何昭君冷哼了一声,提着裙子就拉着楼璃转身离去。
那老板见王姈跑了,又不敢上前拉住。好在一回头,何昭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板赶紧捡起地上的碎镯子,递到何昭君面前。
“女公子,女公子,你可不能就这么跑了啊。”
“她怎么不能这么跑了?”一声冷喝突然从门口响起。
店老板循着声音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一华服少年肃然立在门口,纵使逆着光,也能感觉来人凛然的气势。
“这……这位是……”
老板犹疑地问道。
然而,话音还未落,便听得王姈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什么人!放开我!我可是……”
何昭君一愣,万万没想到,几个壮汉竟然就这么将王姈和楼缡,如同捉小鸡仔一般,捉了回来。
“你可是什么?”文子端淡淡瞥了一眼被捉进来的王姈,令她顿时噤了声。
说起来,王姈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平素里单刀直面何昭君,冷嘲热讽混不吝。现在突然直面上了文子端,那嚣张的气焰立马消散了下去,只是瞪大了眼珠子看了看何昭君,又看了看文子端。
“太……”王姈讷讷开口。
“太过分了,是不是?”何昭君笑着抢过话头,朝着文子端微微俯身见礼,道,“多谢王公子主持公道。”
被何昭君这么一呛,王姈原本要发火,然则转念一见何昭君唤文子端为“王公子”,心知不妙,只怕太子这是微服出巡。纵然自己如何同何昭君过不去,眼下若是耽误了太子正事儿,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无奈,王姈深吸了口气,极力将胸口这股怒气压下去。
“这个女公子,我方才瞧见是你将这镯子直接摔到了地上。摔坏商品,照价赔偿,这么简单的道理,想必应该都是知道的吧。”文子端看着王姈冷冷道。
王姈被文子端的威仪所压,然则心中甚是不服气,尤其是小女娘之间的这种争斗,她王姈何时受过这等气。
心窝子仿佛一团烈火在灼烧,压也压不住。王姈不敢直视文子端,于是只好扭头看向老板道:“老板,你来评理,是不是我给这位女公子,她没接住?”
“这……”老板也不知这几人是何身份,然则见王姈气焰如此嚣张,眼下竟然也被文子端压制住。但他这首饰铺子到底做的是女儿家的生意,于是,他心中一时难以决断,只好支支吾吾道:“这……两位女公子凑一起说话,我……我也不好靠近,只是确实看见这位女公子递出了镯子,可是旁边这位女公子也没接啊,就这么……这么……”
被难为坏了的店家几乎快哭出声来。
王姈一听便梗着脖子对文子端道:“看!是我给了何昭君,她没接住。”
何昭君哂笑一声,道:“听过强买强卖的,还没听过强买强送的。你王姈碰过的东西,我何昭君看不上。一直以为你心里有点数呢,你偏要自己递过来,现下还要赖在我的头上。”
何昭君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