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达目的地,这些人便如此放纵,可见他们应是如意地甩掉了前来营救她的人的追捕。
也不是兄长们是真的中了计,还是佯装不敌。
不过,此事不宜声张,估摸着应是大兄继续领着成亲的队伍往前行进才是。
回到了屋内,何昭君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件,除了腰间的软鞭不见了,其余的大部分东西还在。
她取出之前缝在衣袖处的解药,捏了一小包在手中,然后,拿了张粗饼,再次坐到了窗前,当着看守人的面吃了半张。
停了半晌,何昭君突然捂着肚子道:“许是方才喝的水太凉了,我想……我想如厕。”
那人凉凉地看了何昭君一眼,何昭君捂着肚子俯下身来,有些急不可耐地打开门,道:“我知道茅房在哪里,你不信且跟着我,我忍不住了……”
说罢,便朝着茅屋奔去。
那人赶紧紧随其后,但看着何昭君真的是朝着茅屋的方向去,故而又放慢了些脚步。
何昭君到达茅房时,远远看见在之前那个壮汉已经搂着女子纤细的身子呼呼睡了起来。
何昭君忍着恶臭,在茅房内站了一会儿,见尾随自己而来的男人此时已经转移了视线,不知道看向何处。何昭君赶紧从茅房内钻了出来,找了个刚好遮挡住那人视线的位置,掏出胸口的哨子,吹了三下。
这哨子她先前在何府的时候就试过,是暗哨,故而并不响亮。最大的声音便如同这簌簌的风吹树叶的声音一般。只不过,识得此哨声的人,却是能够分辨出来。何昭君不敢赌,因此选了这嘈杂的地方,想来应该发现不了。
恰好此时起了阵风,将这哨声带得更远些,而树叶哗啦啦的声响,又将这哨声盖住。
何昭君将哨子藏好,又将手里捏着的解药倒入口中,接着将包药纸撕碎了仍在茅坑内,然后便朝着水缸走去。
何昭君一动作,那人便回过头来警惕地看着她。然而,何昭君只是取了瓢喝了口水,他眼中的戒备之色又放了下去。
就这样,何昭君规规矩矩地回到了屋内,关上窗和门,将桌上的蜡烛吹灭,躺在床上阖目休息。
眼下,也不知道营救她的人追到了哪里?
此处是荒山,她便是逃了出去,若是遇上了豺狼,只怕后果也不堪设想,或许此处并不是逃亡的好时机。可若是不逃,下一站等着她的又是何处?
何昭君心中纠结万分,然而却不肆意翻身。
门外的守卫终于听得屋内没了动静,又思及她之前吃的那半张饼,推开了门,看了一眼,便合上了门。
听见门外看守的离去,何昭君赶紧从床上起来。她将桌上还未吃完的粗饼塞到了怀中,刚准确去拿床头还未烧完的半根蜡烛,门“嘭”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一个带着酒气的壮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借着门口微弱的星光,何昭君眯起了眼。
“小娘子,我可算是等到这会子了。”
一听这声音,何昭君头皮发紧,这不是先前那个要捉她的熊六又是谁?
熊六晃着肥头大耳的身子,慢悠悠地朝何昭君走来。
“他们不让我动,我偏要动!呵,鲁七娘又算个什么玩意儿,老虏婆罢了。你反正……还不如跟了哥哥我……”
说着,那熊六便朝着何昭君扑了过来。
何昭君闪身一躲,便见那熊六如同一头肥猪扎到床上,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床晃了晃,甚至听见木头轻微“咯吱”要断裂的声响。
“小美人儿,你不乖……”熊六从床上抬起头来,看着何昭君,笑了笑,甚至将何昭君刚刚睡过的被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果然……还是你的气味儿好闻,比那些子野花好闻多了……”
他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念有词,很快便从床上支起身来,再次朝何昭君扑了过来。
何昭君早就有所防备,一个翻身,摸到了门口,然后她看见地上先前那守卫绑着自己的粗绳。
熊六再次扑空,有些恼怒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的何昭君背对这门口,门外的星光勾勒出她纤细曼妙的身段,和瑟瑟发抖的肩膀。
许当真是怕极了,熊六发觉何昭君虽是躲避,却是一声也不吭,并不如前头那些小女娘们,一个个吓得惊声尖叫。
或许是个哑女?
熊六歪着脑袋笑了起来,而何昭君纤细的身段实在是看得他心头火起,仿佛有一簇火苗一阵阵往他身下拱去。
他咧开嘴弯下腰,朝何昭君道:“你莫害怕,哥哥我会好好待你,一会子,一定叫你□□……”
说着,他张开双臂,再次朝何昭君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