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普通神族不都是尊长着主持昏礼,哪有两个神侍来操持的。”
“谨言慎行,我等又怎能揣测神主深意。”
“……”
与之不相称的,还有长天不带一丝情感的淡漠声音。
“喜今嘉礼初成,赤绳系定。
恭请星月为证,天地共鉴。
忘夏有凉风,冬会初雪,喜乐有分享。
判有花亭亭,白首永偕,共度岁月长。
从此永生永世,相许相随。”
语毕,花路走到正殿尽头,倏地开启一道天门,从殿内看往门内,是无边无际的星空。
苏摩于天门下为二人引路,淡漠的声音似乎比方才多了些许凉意:“请二位大人行至中心塔顶,神主已等候多时。”
时音忍不住小声嘀咕:“似乎感受到了窒息的神族文化。”
光意蹙眉:“你又在嘀咕什么?”
“没有。”时音笑笑,“我说这些花太好看罢了。”
光意把时音牵得更近一些,带着她踏入天门。
中心塔顶,迹熠神主栖息之地。
新婚佳人走在两尊通天神像托起的水桥上,一眼就能望穿的脚下是万丈星河深渊。他们每往前走一步,身后的水桥便顷刻消散为星辰碎片。虽说璀璨绚烂,却让时音有种毫无退路的压迫感。
行至水桥尽头,光意恭敬地朝着虚空行礼,不明所以的时音只好跟着照做。
须臾,万千星辰由虚空幻化出遮天十二法相,男女老少各不相同皆是肃穆恢宏,让人不敢逼视。
自群法相间有声音响起,空灵却威严:“望你二人日后相携相伴,恩爱不疑。”说话间,有一法相伸手遥遥一点,一面令牌大小镜面变化万千的镜子悬停在时音面前。
“十二时方镜!”光意眸子里染上震惊之色,不可置信地看看镜子又看看时音。这是可直通中心塔顶的神器,万万年来,只有神主传召主神们才可上至塔顶,除了贴身服侍的神侍从未有一人有过这样的资格。
“这是?”时音也用疑惑的眼神问光意。
光意嘲讽:“你别告诉我你连十二时方镜都不认得。”
时音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为何要认得?”
光意一忍再忍:“莫要当着神主的面出言不逊。”
“无碍。”神主空灵的声音再度响起,“此前时音遭骨族袭击导致失去部分记忆,看来眼下还未痊愈。可时音如今你与我迹熠最强主神结合,不能再似往日一般虚度,塔顶灵气充沛,对修炼大有裨益,日后不管你身处何地,每日辰时自行前来修习灵术。”
神主此话一出,时音和光意都短暂的沉默了。
时音想的是:“什么?这是要逼着我准时准点来学习?高中毕业后我再也不想经历那种折磨。”
光意想的是:“空间之神徒有虚名,她已弱到连普通骨族都能袭击她致失忆,还能修习出怎样的灵术?!”
不等时音答话,十二时方镜已自行系在时音腰间,神主再道:“去吧,塔顶半个时辰外面便过了一日,莫让众神夜半才见新人。”
“是。”光意再次恭敬朝着神主行礼,顷刻四下星空坍塌,眨眼间已是不夜天众神齐聚的正殿。
此等盛事,闻所未闻。上至十二主神,下至各阶大小神官,出类拔萃的灵术师都来参加这场昏礼。
对这一切原本就陌生的时音来说,更是备受煎熬。她要冲着每一个不管是真心假意送上祝福的人礼貌微笑,也要遭受些许明目张胆的白眼。光意虽是生命永恒的主神,与众人有云泥之别,可丝毫不影响他在整个迹熠少女眼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昏礼宴会持续到很晚,时音拖着已然疲惫不堪的身体,想要出逃去休息,可除了主神,好似连侍卫侍女都看她不起,不愿理她,自然不知该去何处休息,光意更不可能放她走。
时音有气无力抱怨:“原来这里结婚跟我的世界是一样的,真是累死人了。”她尝试对着虚空之匣唤了几次琥珀,可未得到丝毫回应。
“又累又困又冷……”时音一边叫苦,一边拿起一壶酒,“既然走不开,就麻痹自己,喝点酒应该能缓解一些。”
时音倒出酒,却有了主意:“有了。”
她挤到人群中,洋装喝酒,却正欲一个站不稳让酒泼一身,这样应当就有借口下去换衣服了,就算光意再怎么形式主义,也会怜香惜玉自己新娘子吧?
正这么想的时候,时音打开酒壶就朝自己身上泼,却迎面撞上一个明艳少女,少女端着一杯酒,原本只想洋装不小心撞到失手洒时音身上,以解心头之恨。
可这么一撞,少女见从时音手里腾空而起的酒壶,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伸手接住,下一瞬便成了她故意泼了时音一身酒。
众人目光顿时凝聚在一起,看着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冲撞主神。一见是小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