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少说也有好几丈高,那该如何是好?一切似乎都在努力地牵引着我的思绪。风儿不知有没有吹动两边的树叶,我只听到耳边的呼呼声。
我疲惫的身躯开始摇晃,……嘴唇已经变了颜色。但我还是咬牙,双手抓着石头一个劲地往上攀爬,往上攀爬……
“哎哎,公主怎么了啊。”仆从们惊愕地聚集在卧房门口,看着坐在地台上独饮闷酒的黎帕那,入夜之后就变得一反常态。她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淡漠、呆滞,甚至有几分僵硬,倒酒的动作迟缓,怪异——时而倒满一杯酒甩手泼洒在地上,然后再倒一杯……
那两个梦是真的。大祭司的话是真的。
都是真的。
那些流言蜚语也是真的……
尉屠耆啊尉屠耆,你不爱我了,是吧。或者说,你从没爱过我。
这世上,有一种东西不可欺骗,那就是感情;有一种东西不可利用,那就是感情,不要让真心待你的人寒了心……伤了的心不好暖,心若碎了,想回到从前真的很难。不管是亲人还是爱人都千万别让他们寒了心……
人与人一旦寒了心,再多的关心关怀,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捂不热了。付出多了得不到回应,再热乎的心也会慢慢变凉!
酒冷尚可温,心寒如何暖?人与人一旦寒了心,再完美的感情也会破碎,再炽热的爱情也会随之破灭。就是如此一些瞬间,让我突然就死了心;总有一些行为,让我突然寒了心。
尉屠耆。你给我记着——如果有一日,我放手了,不是我变心,而是你的翻脸无情逼迫我不得不离开。你走以后,我每日牵肠挂肚的思念,换来的却是冷漠无情和背信弃义。
既然你不在乎我,我拿什么在乎你?你不爱我,我拿什么来爱你?对不起,请原谅我自作多情地思念你这么久……
“公主。酒冷伤胃。”达乌德说:“我去把酒拿给你热热?”“冷一点好。酒冷好。”黎帕那断然拒绝,语无伦次:“酒冷心更冷。酒冷心更冷。”“酒冷心更冷。……正好适合我。”
“公主,真的伤胃呀!”达乌德着急了。
“我去找首席侍医。”整个公主府只有艾葳蕤一人对黎帕那这张异常面孔感觉熟悉。她已经预感到情况不妙:该不会是……?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外跑。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爬山吗。怎么到这里来了。眼前一片漆黑的森林,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幽暗气息……我似乎迷失在这片神秘氛围之中,四周的浓雾使得视野变得模糊不清。树木的干枯枝条发出诡异的响声,这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什么,旧疾复发?”艾葳蕤很快寻到苏罗漓住处请求其快过去看看时,苏罗漓很是惊诧:“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旧疾复发了?”
艾葳蕤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沫:“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还是快过去看看吧!”苏罗漓赶紧跟着她赶到公主府,此时侍女已经将她搀扶到床榻上睡下,只见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歪着头一动也不动。穆茜尔说公主一躺下就睡着了呀。苏罗迦翻开她的眼皮子看了看,“她这不是睡着,是被心魔困住了,醒不过来。”
穆茜尔大吃一惊:“心魔?”
艾葳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垂下眼皮,欲言又止:“你不会明白的……”
在这片茫茫森林中,我毫无头绪地反复地徘徊着,……踩在脚下的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在谴责着我进入这个禁地。我试图找到一条出路,但我不知道是走进去的路越来越多还是回到原地……
“哈哈哈。黎帕那,你是一个傻子,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大傻子。”“只有你这样的大傻子,才会上尉屠耆的当!……哈哈哈哈”突然一阵诡异的嘲笑声在我耳边响起,仿佛来自恐怖世界的幽灵在与我玩弄。
“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活该。活该遭报应,活该遭报应!”
“谁。谁,你是谁。”
我颤抖着四处张望,却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树干后闪过。心中的恐惧越发弥漫,我感到自己似乎成为了某种邪恶力量的娱乐……
“我呀,老朋友呀。你不记得我了?”
疲惫的身体逐渐垮下。我蜷缩在冰冷刺骨的土地上。然而,并未能获得必要的歇息,因为眼前的景象开始发生扭曲。树木变得扭曲而丑陋,周围充斥着恶魔般的面孔。我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场没有出路的噩梦之中……
要想把她唤醒,就必须找到根源。苏罗漓看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黎帕那,沉默许久才开口,“说吧,今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尉屠耆从长安来信了。你可知道。”达乌德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来信也不见怪啊。苏罗漓问:“信中说了什么。”“守城都尉传来的消息。”达乌德说:“公主当时就变得很古怪……”接着把今日黎帕那的奇怪举动告知苏罗漓:“她本来很高兴地进宫去看信的,突然变脸说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