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他尉屠耆为什么不敢?哼。尽装模作样,我看他分明动了投降汉人的心思吧!”这个才成婚十日就沦为寡妇的可怜的妇人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似乎在她看来——尉屠耆不敢在汉人面前下刀捅杀人质就是虚伪的表现,是示弱的表现,更是不战而降的表现!
“我也是觉得奇怪。”阿里的表兄麦吉德也冲到黎帕那面前横加指责:“国王被打得多惨,都据理力争,没有向汉人服软,而他尉屠耆呢?国王都没说要遣他去,他却自己主动说愿意去……这难道不可疑吗?!他不是主动投降,是什么?!”
“哎,你们说。”艾什勒弗打磨一把玉剑磨着磨着突然想起什么,陷入沉思:“当时我和天香长公主挟持人质救国王,国王不会责怪我什么吧。”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太阳武士作为楼兰王身边的近卫亲兵居然在国王备受伤害的时候没有赶来救护,担心会被怪罪。
“怎么会呢。指挥使你想多了。”十八的
普莱姆基安慰道:“你好歹也帮了天香长公主大忙啊,就算国王责怪下来,她也就会替你说话的。”“你和笺摩那可不一样。”
“哼。可不就是不一样吗。”无意被部将说中了要害,艾什勒弗冷笑几声:“他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国舅。”
“国舅又怎么样?只要我们牢牢攀住天香长公主这颗大树,把他笺摩那拉下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
“何况什么。说。”
“这段时日城里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尉屠耆被骂得可凶了。笺摩那作为帮凶也难逃千夫所指。”
“不是又有传闻系王后散布的吗。”艾什勒弗反复打量着打磨被光洁透亮的剑刃:“怎么,她要抹黑尉屠耆也罢,难道连亲弟弟也一起?”
“公主你别生气。”摸了半日嘴皮子好不容易将阿里一家人打发走,麦蒙好言安慰独自坐在地台上抬着一只手捂着发胀的额头的黎帕那:“他们也是心里有气,等时间长了,气消了就好了。”
“气消。……你看他们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会气消吗?估计再过一百年都不会消!”
麦蒙语塞。其实他心里也明白阿里之死肯定不会草草不了了之的。只是,因为看见黎帕那情绪坏,就出口安慰几句罢了。而黎帕那也确实没听进去一个字。与此同时公主府还有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在发生……伊布蒂哈吉眼看天色不早了,便着手准备晚膳,她在灶膛里升了火,转个身去取肉,回来就看见毗珈摩将一件衣服扔进火气腾腾的灶膛里!!
“啊!王子,你要干什么!”伊布蒂哈吉吓得赶紧跑过去阻止,可是晚了,衣服已经被扔进火堆里了,而且火堆里已经不止在烧一件衣服,——诶呀呀,这个淘气的奶团子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把好几件衣服给烧了,还是公主一针一线亲手给他缝制的衣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达乌德闻声跑过来,见状,惊诧地问:“王子,你怎么把那些衣服烧了呢。”
“全是汉朝丝绸缝制的,我不穿!”毗珈摩不仅脸上稚气全无,还注满了一种与年纪不相称的凶恶:“我要穿楼兰人自己的织物!”
“我真的不明白。你告诉我,当初那些汉兵无礼殴打国王的时候为什么王子会想得那么一出,居然用关在牢里的贼人来交换国王?”
“……你敢公然下刀捅杀以示要挟,他尉屠耆为什么不敢?哼。尽装模作样,我看他分明动了投降汉人的心思吧!”
“我也是觉得奇怪。国王被打得多惨,都据理力争,没有向汉人服软,而他尉屠耆呢?国王都没说要遣他去,他却自己主动说愿意去……这难道不可疑吗?!他不是主动投降是什么?!”
自从和阿里家人的对话后,黎帕那接连几日晚上都睡得很不安稳,半夜莫名其妙的也没做梦也没有人叫醒,可她自己常常无缘无故突然就醒了。在灯光昏暗的漆黑卧室里总感觉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靠近……她莫名心里很怕,然后一屁股坐起来点燃几个烛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此后接连两日,她歇息都亮着烛台。直到第三日。
第三日同样亮着烛台,她睡得很沉,没有做梦……突然有人在外面很用力的像是用拳头砸也像是用脚踢房门“咚咚咚”“咚咚咚”她直接惊醒,一屁股坐起来盯着房门看,可声音却没了。她对着房门自言自语说:“艾葳蕤?吾日耶提?是你吗???”可并没有人应答。天亮以后她就问她们:“昨晚有没有敲我房门或者半夜上茅厕,她们都否认说没有。于是她就把这次当成了是自己幻听或者说是真的做梦了自己却不记得了。
可是!在两三日以后的又一个晚上,她同样亮着烛台睡觉,又是在二更的时候又有人敲她的房门,她听的很清楚上回是三下一次,一共敲了两次,这回是四下一次,敲了两次“咚咚咚”“咚咚咚!”
她又是一屁股做了起来,这次她确定不是做梦也不是什么幻听!确确实实是有人在敲她的房门!应该不是侍女侍从,也不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