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多想,匈奴大汉飞一般的跑远。那个黑影从晦暗处走出来,狰狞的脸,嘴角弯起一抹怪异的弧度。
近了,近了,看着驿站窗□□出的温暖的灯光,吉仁台终于感到一点点的平安。他回到房间喝了一碗酒,他放下酒碗起身关门……在楼梯口居然又见到了那个黑影。
他骂骂咧咧关门,却没有注意黑影已然溜进房间……他又感到一阵凉意,头皮发麻。忽然一个不太好的预见涌上心头:该不会这鬼影偷偷溜进来了,就在哪一个角落盯着……呢。
他猛地转头,赫然见到一个身穿黑甲人站在身后,头盔下的脸被蒙住,眼睛露出嗜血的红光……他尚未惊叫出口,便倒在血泊中。
次日,童格罗迦得到消息称南城驿站有一个匈奴使者失踪。耐不住达尔玛扎布的施压只能派人去寻找,偏偏这时又出事了。导火索是
一对进宫告状的夫妻,男的叫纳齐姆丁,女的叫玛蒂哈。
玛蒂哈要求国王决断,解除自己和纳齐姆丁的婚姻关系。童格罗迦问为何?
“他总是去给汉人当向导,”玛蒂哈恨恨地说:“一去就是几个月,家里的事不管不问,父亲去世,小孩子淘气摔断腿,还有种地放羊……全都一股脑儿压在草民身上,草民哪儿顾得来这么多?”
童格罗迦想了想,“即便如此。你为人妻为人母也不能说走就走呀。”然后又问纳姆齐丁:“你呢,想怎么说?”
“草民有过错!”纳姆齐丁道歉说:“出去给汉人做向导只是想多挣几个钱,让妻儿老小过得好些。既然玛蒂哈不高兴,草民干脆就不去了。”
玛蒂哈半信半疑:“当真?”
纳姆齐丁信誓旦旦:“绝不食言,说不干就不干!”第二日他果真来到古力古力城,大摇大摆地找到那只正在守候的汉使队伍用不流利的汉话说:“我突然决定不去大月氏了你们自己另外再找一个向导吧。”
“你说什么?你,你不去了?”完全出乎意料,汉使们很惊讶:“我们可是付给你很多钱,你说不去就不去?”
“收钱是一回事,去不去是我的自由。”
“你耍无赖!”他们很气愤,当众破口大骂。“行。”有人说:“你不去可以。把收的钱还回来。”
“嘿嘿。我用光了。”
“你还不来钱,就得带我们去!”
“我就不去,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纳姆齐丁说罢扭头扬长而去,“站住!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无赖!”汉使里面其中一个年轻气盛的由于性子冲动,追上去狠狠踹了纳姆齐丁一脚,“打我!在楼兰的地盘上!”纳姆齐丁顿时火冒三丈即转身与之扭打起来,其他汉使见状立马上前帮忙,围住纳姆齐丁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人啦!汉贼打人啦!”纳姆齐丁自知寡不敌众,满地打滚,扯着嗓子大声喊叫。
周遭路过的楼兰人眼见汉人殴打自己同胞当即二话不说操起棍棒,冲过来帮忙……
匈奴使者失踪一案尚未搞定,古力古力城又爆发骚乱。黎帕那闻讯赶到阖宫看见包括纳姆齐丁在内的众多满脸血污的受害楼兰人跪在地上请求国王做主,古力古力城总督莫明站旁边沉着脸,一言不发。更令黎帕那震怒的是她还看见一具被麻布盖住的楼兰人尸体!!
“呜呜呜…”毗纳耶迦躲在阖宫外庭院里的一颗大树背后,聆听纳姆齐丁之妻玛蒂哈大声哭诉,:“那些可恶的汉贼居然把纳姆齐丁打成这样,国王你要为草民做主啊!”四岁半的小孩目光十分阴郁。他还看见死者阿里的家眷,怒不可遏道:“阿里是心地善良的人,他是为救人被汉贼杀害的。必须严惩凶手!”
黎帕那面无表情地问:“那些惹事的汉人呢。”莫明回答说卑职带人赶到时他们还在打得不可开交,无奈只能动用武力驱散,那些汉人现已经被全部扣押待审。
“公主?”案件涉及汉人,童格罗迦又拿不定主意了,只能再向侄女兼儿媳求助。
“你还来问我?”黎帕那看他道:“祖母都训斥你这个国王了。”
“我,我我……”
“你自己说,该怎么办?现在是汉人打死了我们楼兰的百姓!反正是不能不了了之!”
“那就先扣押吧。扣押!”
“扣押汉使?”来到将军府饮茶时得知这一消息,热合曼倒吸一口冷气:“这恐怕不太妥当吧。”“问题是汉人打死人了!”笺摩那认为他胆小怕事,放下茶碗厉声训斥:“你还是不是楼兰人,是不是楼兰的男人?!”
“卑职不是怕,卑职是觉得这么做有点大胆……大将军你也知道楼兰从来没有过扣押汉使的先例。”“那大汉天子也不是好惹的。”
“放屁。”笺摩那骂道:“明明汉人打死楼兰的无辜百姓,他大汉天子还有脸来问罪,天理何在?!”
当晚黎帕那来到牢狱查问审讯情况。她刚刚踏进门就听见“啪啪啪”鞭打的声音,还有惨叫声,汉话的骂声:“你们楼兰人都是黑心肝,黑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