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戈壁滩上一片苍茫的景色,延绵无尽,没有终点的沙漠,晃动的沙丘,有滩涂的变幻,起伏的曲线,如沙漠之舞,优美动人。
“啊哈!楼兰果然是丰水宝地!”绛槟看着地面上散布的五彩戈壁石,欣喜不已。
戈壁滩上布满了美丽的石头,满眼色彩斑斓。有玛瑙,有水晶石、有楼兰漠玉、金丝玉等等。传说这些是经由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累积孕育而生成戈壁的玉石,拥有坚韧耐久温润凝透绚丽的品质,触摸到它们,便是触摸到天地通灵地仙气。
绛槟几乎匍匐在地面,不忍心丢舍每一粒石头,觉得每一粒石头都存有一番天意。它们不单单是玉石,而是大漠精魂,值得玩味。它们有的浑圆如卵,有的尖刻如刀,有的扁平如镜,或有棱有角的光点。
他使劲地搜索、挑拣、发现……突然乱石堆里的亮点攫取了他的目光,他如获至宝,欣喜如狂。那是一颗光滑如田黄的石头,表面隐约可见昂首嘶鸣的骏马,斜斜的纹路如风,如雨……这不是一幅有声有色的“暮野行军图”么?然而乐极生悲,他拿起石头刚站起来就听到了死亡的征兆,无意一抬头,蓦地看见一条巨大的仓蛇正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仓蛇摇了一下摇尾巴上的尾环,发出“咝咝”的声音,接着,把尾环伸到头上使劲地晃动着。绛槟知道它要喷射毒液,赶紧拿出随身的佩刀飞过去,可惜没有中,它逼得更近了。
绛槟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手无寸铁的他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仓蛇,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晴朗的蓝天骤然变脸,天边出现一片黑压压的怪云,并且迅速不断地周边延伸,变大,变宽,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 ” 之势。 狂风怒吼卷起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沙石满天飞,到处弥漫呛人的黄沙瞬间迷蒙了视线……
风越刮越大,黄沙飞舞,绛槟无法行走更无法睁眼,整个天空成为黄沙肆虐的舞台,翻滚的黄沙跟着狂风将沙丘一个个向前推进……
天上灰蒙蒙一片压过来,一边灰黄,一边湛蓝,灰挤过来,当蓝退出去,只有太阳在挣扎,一会被沙尘推走,一会又挤进来,在灰黄的天上,旋着一个忽强忽弱的亮点。还伴着了猛烈旋风,一股一股,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绛槟口鼻塞满了沙尘无法吐气,逐渐体力不支发出啊一声喊叫,就被旋风卷走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云散日出,重新放晴。
他被安置在骆驼背上,原来是一队骆驼商队救了他。“嘿嘿。年轻人!”商队头领嘿嘿笑着说:“楼兰的玉石是不可以随便捡的!”
“你们,是楼兰人?”绛槟发现这群人的长相奇特,非金发碧眼的西域土著长相,也非黑发黄肤的汉匈长相,他们脸型如刀切般有棱有角。颧骨较高,眼睛较小,成细眯状。身形中等但很粗壮,头发蓬松卷曲,肤色深棕较粗糙。鼻子宽塌嘴唇较厚。
“当然。”首领回答:“虽说没有金发蓝眼睛,但国王承认我们是楼兰人。”“我叫扎西,你呢?”
“我叫绛槟。从龟兹来。”
扎西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是傍晚,大漠落日,很圆,很大,醉色泛黄,像碾米的磨盘;又像戈壁玉一样透亮,清晰圆滑叠成橘红色的光,有古旧的晕斑。在西边晃了晃落下碎成戈壁滩一地的玉片。“天色不早,先到我们村落住一宿吧?”
扎西说他们世世代代住在一个叫做“果子沟”的美丽沟谷里面,因为河滩、山坡长满了野生的萘果、山杏、核桃等野果而得名。几乎与世隔绝的茂密的丛林,盛开鲜花的草地,也成了野兔、狐狸、狼、熊、野猪、马鹿等飞禽走兽的乐园。不过进入果子沟的山路走起来盘旋崎岖,一条清澈的大河从谷中奔流而出,松树挺拔,云杉疏透,奇杨怪柳交织,山坡之上牛羊悠闲的马儿奔驰,令人为美景而留恋!!
“客人来喽,龟兹来的客人!”商队回村的消息很快传遍的村落,热情好客的牧民们提前拿着五颜六色的美丽花环在门口迎接。
绛槟却惊诧地发现眼前这整个村落依着起伏的山势迤逦连绵,在相对高差近千里的山坡上,一座座小木屋洒落在绿树丛中,它们或星罗棋布,或稠密集中,或在高山悬崖上,或在河坝绿茵间。不时有炊烟袅袅、烟云缭绕与充满灵气的山谷、清澈的溪流、皑皑的雪峰交融一起,仿若一幅将田园牧歌般的天堂画卷。
“尊贵的客人,请戴上花环,接受我们的祝福。”梳着发辫,穿着粉蓝色袍子的女子低着头向绛槟献上花环并轻声说。绛槟便弯腰俯首,等待女子把花环挂到脖子上然后双手合十表示谢意。期间他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村女的发辫——把头发梳成很多细密的辫子披于肩后,“这么多,梳起来很麻烦吧?”他指了指她的辫子,信口问一句:“我们龟兹女子梳辫子也就十几多条,最后几十条,楼兰女子也差不多,可你们……足足多出了一倍呢?”
“怎么会。”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得意洋洋地回答:“我们习惯梳一百根小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