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混乱场面……当太阳武士要抓捕她的时候她居然表现得从容不迫,先是俯下身来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脚……她的神态和行为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以至于目睹行凶过程的人一眼就认出她来。”
黎帕那沉默片刻,问她可有招供动机。
“还记不记得上次国王几次遇刺,后来听闻汉人另立昧蔡为新王,便贴出一则布告要效仿大宛,将王位决定权交给汉人决定的事么?居然埋下了祸根!”
尉屠耆明白了:“那布告张贴以后,国都便安宁下来,国王还以为那些居心叵测的奸细被吓住了,其实并不是。他们只是暂时消停而并非就此罢休。”
黎帕那说:“再后来响马帮攻打国都,我还以为那些事与黑佛有关,现在看来……”“王妹啊你太天真了。”海珑麟打断她的话:“我倒觉得父王这次遇刺,除了匈奴人,还有一个人嫌疑很大。”
“谁?”
“还能有谁。前一阵子,父王最想处死的那个。”
“庶公主。”索芒看她一眼:“饭可乱吃,话却不可乱说。”“我可不是乱说。”海珑麟面不改色地说:“捅出来这么大的幺蛾子,难道军事贵族就没有一丁点想法?!”
尉屠耆回到公主府就派达乌德出去打探情况,过一碗茶的功夫,达乌德返回说:“近来一段时间,确实有好几支汉人商队到访楼兰。虚闾权渠就是混在其中一支商队里面,这匈奴人和汉人长相相近,若是懂得说几句汉话,根本无法区分。不过他好像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黎帕那半信半疑:“什么叫好像。我需要的是准确的答案。”达乌德说:“他是一个人住进驿站,而且根据线报这期间他独来独往,未曾发现有过异常动作。”
尉屠耆看了看缄默的妻子,说:“我觉得他嫌疑不大,因为他是且鞮侯的孙子,漠北草原有那么多高手,且鞮侯要报复也不至于派孙子去吧?”黎帕那哼一声:“凡事无绝对,各怀鬼胎,谁又知道。”
达乌德也说出自己的看法:“二王子已经去世,匈奴人手里已经没有了牵制我们楼兰人的王牌。公主,你觉得现在匈奴人发起报复有什么意义吗。弄死一个陀阇迦,把押在长安的那个质子送回来?或则说,从王族亲贵当中再选立一个新王?没有经过调教的,不可靠哇。”
这么说的话,倒有点道理。黎帕那才终于有点信服:那如果不是虚闾权渠,眼下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
“啊,你说什么。”童格罗迦来到三间房和众位旁系亲王商议国王遇刺之事,他惊愕地走到古里甲和索芒对坐的矮床边,“你怀疑这事和军事贵族有关?这怎么可能?!”
“亲王,你别紧张啊。”古里甲六神无主地说:“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因为当初国王不听劝非要写处死笺摩那的诏书的时候,我就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是国王未必真能处死笺摩那,二是军事贵族知道国王动了杀心,不可能不会有举措。”
“可是。”赫勒敦挤到他们旁边:那“大蛇渡劫失败之事,难道震慑不了国王?”
“傻子。”索芒苦笑道:“国王是什么人,他会惧怕天打雷劈而放弃除去眼中钉的好机会?”
“这,这,”想到是弥天大祸,童格罗迦脊背开始有些发冷:“如果真是军事贵族,我该怎么办?”“你还怕什么。”伊尔法尼双手合抱在胸前:“你现在和国王是儿女亲家。两个公主还保不住你这条老命?”“要证明此事是否和军事贵族有关,”尼贾缇出主意说:“只能撬开刺客的嘴,逼她供出同伙和主谋!”
古里甲说我早就想到这个了,那罪妇至今不承认同伙所在,怕就怕她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