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地背对背而坐,但时间一场,慢慢气消相对而坐,面有悔色。陀阇迦命人把他们带过来,心平气和地问:“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贾玛勒回答:“草民家有一妻一儿。”伊拉勒也说家里有一妻一儿。“看看,看看。”陀阇迦指着他们,生气地斥责说:“为了一块地闹成这样,其实是你们的父亲有罪!他不该生下你们两人,以致有今天的讼事。而你们二人不幸又各生了两个儿子,将来也会有样学样,互相诉讼。丢人!耻辱!”
“国王!”兄弟俩听后叩首痛哭:“草民糊涂,草民有罪!”“草民表示愿意将田让出去。”“你们都想通了?那好。”陀阇迦缓下语气:“本王裁决,将你们父亲遗留的七亩田地作为祭祖的财产,你们二人轮流收租用来祭祖如何?”
兄弟俩异口同声道:“草民接受裁决,感谢国王———”陀阇迦于是让狱卒释放他俩,再把克努特和鲁韦代带过来。费塔哈弯腰行礼:“是,国王,”可是刚转身又被陀阇迦叫住:“算了。先不忙,本王想先回去找指挥使谈谈。”他返回寝宫,召来艾什勒弗询问:“怎么样,那案子查清楚了吗?海德和鲁韦代两家到底怎么回事?”
“国王。”艾什勒弗弯腰行礼:“微臣已经查清,这件事其实说来话长。”“鲁韦代是住在伊尔法尼亲王采邑里的富农,喜欢结交狗朋狐友,寻花问柳的陋习,虽然家里给他找了薇诺娜这么如玫瑰花般美丽的妻子,还有了孩子,可他还是喜欢往伎院里面跑。”“这朋友里就有海德,因为鲁韦代平时为人豪爽,出手大方,所以海德就经常围在鲁韦代的身边转悠,左一声大哥右一声大哥地叫着,这时间一长,也和薇诺娜熟识了......”说到这里,向门外挥手,苏兰基带着鲁韦代家十一岁的长女走进来,艾什勒弗对女孩说:“舒吉娜,告诉国王,案发当天家里发生了什么?”
舒吉娜弯腰向陀阇迦行礼,声音低沉:“国王,海德早就在觊觎母亲的美貌。”“噢?”陀阇迦微微挑起眉毛,坐直腰身:“你说下去。”舒吉娜说:“半年前的一日。他又来跑来找父亲,母亲说父亲不在,因为都是熟识的,他也不客气,公然大摇大摆走进草民家里。母亲当时正在给小弟弟喂食,小弟弟太小,调皮,一直闹腾,母亲喂食喂得心焦,海德见状热心地跑过来帮忙......将小弟弟抱在怀里。”“期间草民发现海德总是有意无意地去触碰母亲的手,可母亲毫无反应,既不抗拒,也不迎合,兴许是海德一时也拿不准母亲的想法,便不敢再动了。”
原来如此。陀阇迦捏着下巴胡须听到这里,问:“后来呢?”
“过了几日海德又来到草民家里,照例先去逗弄小弟弟一番,然后又去摸母亲的手,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是假装无意而是抓住了就没再撒手,母亲很吃惊正想要抽回手就听见他说:‘你时常一个人在家,不觉得寂寞吗?’母亲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鲁韦代很快要回来了,快放手。’
‘得了吧。他在外面做什么我都知道,今晚他又去伎院找乐子,不会回来的。’
‘他经常去那地方吗?’
‘哼,楼兰城里大大小小的伎院,哪个里面没有他的情人。你真傻。”
“母亲听到这么一说,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既然鲁韦代在外面有那么多情人,那我有一个也不算什么吧。你今晚从后门进来,我给你留门。”“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海德如约而至,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母亲果然给他留了门......从那之后,只要是父亲没在家的日子,海德一定会去找母亲,这一找就找了半年多。”
陀阇迦命人将鲁韦代带至阖宫审问:“舒吉娜说了,你家婆娘做出私通的丑事已经又半年多,这半年来难道你真的一无所知吗?!”“国王。”鲁韦代沉默片刻,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草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察觉到?”“草民实话告诉你吧,海德行事非常小心,常常都是后半夜过来,所以一直就没有被发现。不过再严密的墙也有透风的时候。”
“你怎么发现的,说吧。”
“草民在集市给买了几样金银首饰来讨好薇诺娜,她也很高兴,正是因为这些首饰......可后来居然这么巧,没过几日,草民发现海德偷偷去当铺被,等他走后,草民让东家将项链拿来一看,跟送给贱人的那条很像! 为了验证猜想,草民回到家故意和贱人说:‘上次送你的那些首饰,你拿给我看看’,那贱人脸色一变随即恢复镇静地问道:‘你要看那些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首饰铺德东家说送你的首饰盒子里有一支玉镯,是上好物件,有人想要多出钱买走,我就想看看这个玉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贱人果然上当,将首饰拿出来,草民故意翻找了一下,果然是没有那条项链。”
“草民有二女一子,长女舒吉娜经常外出做活计,家里只有那贱人,次女舒哈妮和不到一岁的幼子。草民隔日找了个借口将舒哈妮带到麦田旁边一个土坑前说你母亲和海德私通之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日日在家到底发现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