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流淌灌满行人绝迹的街道。临街的房舍好似吸足水分从地窖到顶楼的墙壁都湿透.......楼兰人终于迎来这一场及时雨,哗哗地下着,土地欢笑着,麦苗随风而飘的叶子好像拍打着手,咕咚咕咚地喝着雨水,那种久违了的心情,仿佛在说:下吧,多下点,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古里甲按照惯例进宫协理事务,恰逢楼兰王召传贾莱德进宫问话,贾莱德一口咬定男孩自己家的,有邻居和亲戚作证,同时还反咬沙德心怀不轨,双方吵来吵去没有结果,陀阇迦理不出头绪,古里甲心生一计,说:“这可就难喽,一个男孩不可能有两个父亲吧?不如这样吧,先把他放在宫里,你们两个回去等待择日再审。”沙德一听傻眼了:“这怎么可以?”古里甲给他白眼:“怎么可以?这里是王宫,让孩子吃好喝好,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去吧。”说罢唤来侍卫将两个男人撵了出去。
“伯金。”大早起来先去采邑走一圈,童格罗迦回到宫邸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把那个疯妇放出来吧。把她安置在后院。”
伯金弯腰行礼说是,童格罗迦说把安归叫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伯金则面露难色:“大王子出去了。”
知子莫过父,童格罗迦哼一声:“又和王族子弟去伎院厮混了吧?不成体统!”伯金轻声说大王子这几日情况不大好,经常做噩梦......
月黑风高夜。远处的沙丘,近处的沟壑都被浓浓的夜色抹平,大地像一块巨大黑布。
醉~~真的渴望来?次痛快的醉,更希望翻江倒海的呕吐,吐出内?的感慨与不快亦吐出??的肺腑,最好让身边所有?知道:“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很痛苦……”
“安归~~”静寂无人的街巷之间就他一个人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张望却又没人,他也没多想,就继续走。可总感觉有人跟着:“安归~~”
安归回到宫邸刚要进门,忽然有个人急冲冲的往外跑,撞到他也没回头道歉,他气得直骂谁啊,冒冒失失敢冲撞老子!踏进家门,仆人养得那只平日里温顺的狗居然一反常态对着他狂吠不止而且边叫边后退,愣是不敢靠近?
“王子。你回来了。”这时候蒂亚妲出来迎接,问他怎么了,他便问方才跑出去那个小子是谁,蒂亚妲疑惑地说没有啊。喝醉的他也没再继续追问,回到卧房简单换洗一下觉得困了就躺在床上很快睡着,打起轻微鼾声。正睡得迷迷糊糊又被蒂亚妲的声音吵醒:“安归呀~快跑啊。那个丧门星提着刀要找你算账!”
安归被吵醒很生气不耐烦地大声发着脾气叫蒂亚妲别吵他睡觉!于是门外安静了。他又继续睡。可没多久又听见蒂亚妲在叫嚷:“安归呀,她真的来了!你不相信我?”不过这次不是从门边,而是窗外。还伴随着咚咚咚敲窗的声音,他再次被吵醒于是勃然大怒,跳下床打开窗子一顿乱骂:“丧门星,你以为老子怕你是不是。你来啊,你来!和老子单打独斗嘛,谁怕谁!”然而窗外其实空无一人?……没几天安归就病倒了,莫名其妙的……
“嗯呀。”胡玛姆坐在床榻边摸着脸庞浓密的络腮胡子:“王子浑身发烫,还发热呢。我再给他开几副退热的药。”“这几日他一直在吃退热的药,”童格罗迦在旁边很焦急:“却一直未见好。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我猜测不差,大王子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门廊外传来苏罗漓的声音,片刻他大摇大摆闯进来。“对不对呀,大王子?” 然而安归正在昏睡之中没法听见首席侍医的问话。
“不干净的东西?”童格罗迦疑惑地问:“为什么撞到不干净的东西呢?”苏罗漓接过话说大王子既然喜欢去伎院那种鬼地方,撞到也不奇怪,“不不,亲王。”一个侍女忙说:“前几日倒是有过一件事,但不知道是否和大王子的病有关。”童格罗迦问什么事?
侍女告知天香长公主曾经遣人给大王子送血淋淋的恐吓礼物,当时大王子被吓得不轻。
“奇怪了。”童格罗迦听罢更疑惑,“嫡公主怎么突然遣人送那种礼物?肯定事出有因吧?”
侍女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高热得浑身皮肤赤红,双眼紧闭的安归,使劲咽一口唾沫,不得不道出原因:大王子穿着丧服跑进宫给庶公主送丧礼的丑事。原来如此。童格罗迦弄清原委,认为不值得同情,冷冷地说:“敢情是报应到自己身上啦!吃饱了撑着的,活该。”
“你给大王子开几副药吧。”胡玛姆轻声对苏罗漓说。“开药是可以。”苏罗漓说:“但是大王子年少轻狂,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恐怕治得了外因,治不了内因。”胡玛姆说想法子给大王子驱邪还不行?苏罗漓说泼羊血。而且一定要是黑羊的血才可以驱邪。至于其他的……让大王子自己解决吧。
“安归~~~”幽幽的声音响彻。
夜色朦胧间,安归睁开眼睛看见卧房的门大开着,一位穿着花裙的女子面对着自己,虽然看不清脸,却给人一股强烈的惧意。他想动但感到全身被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