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罗漓无奈道:“在我意料之中。只要她不开口,谁也救不了笺摩那。”“国事非儿戏。嫡公主这么闹,太危险了。”瓦让忧心忡忡:“师长,你和大将军多少也有点交情,要不,你出面帮他说说情?”“说什么情,你以为这个情很好说?”苏罗漓不耐烦道:“我是侍医,只负责治病救人的,贸然干政必定罪加一等!!”
“嘿嘿。进来看看,进来看看?”吐火罗人的大巴扎位于城中地段,已经存在很多年,是楼兰历史最悠久的集市之一。
同样是大巴扎,吐火罗人不比粟特人逊色。什么叫做摩肩擦踵?从大巴扎入口往里望去有一种高—低—高—波浪起伏之惑,一眼望不见头,只有汹涌的人潮。
大巴扎内部店铺林林总总,从波斯特产红花,坚果到月氏特色花瓶,地毯,玫瑰精油珠宝首饰以及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每间店面都不大,但只要想买的物品都会轻松找到。店主都非常热情,向过路男女老少寒暄着:“进来看进来看,不买不要紧!”在一间狭长的挂饰店铺里面金碧辉煌,裹着头巾的店主拿起一块镶嵌金边的手帕型挂饰向女子们炫耀:“做嫁妆多合适,多有面子?是不是?”
心事重重的蒂亚妲提着篮子盲然穿梭在人流之中,恰巧路过一个买陶土器皿的摊位,裹着蓝色头纱的姑娘拿着画笔正在往瓶子上描绘线条。摊位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她描绘的皆是楼兰人的各种生活场景。“呯!”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炸裂,姑娘抬头看见蒂亚妲碰掉了一个大瓶子,赶紧出来查看,瓶子碎片洒落得满地都是,“你怎么走路的?完了完了,我要挨骂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不留神……”蒂亚妲心想闯祸了赶紧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我赔你,赔你。”“嗯?蒂亚妲?怎么是你?”姑娘接过钱的瞬间,突然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对方就是儿时的玩伴:“梅塔。是你?”
“你说什么?”艾什勒弗惊得从塌上跳起来瞪大眼睛:“你再说一遍?”“卑职按照你的吩咐让那个愚笨婆娘去找天香长公主……”
“我什么时候说过去找她啦?”艾什勒弗气得挥手要打:“我是说让你们想法子哄骗那个婆娘去找国王!!”“蠢东西。老子在笺摩那面前都没多拿她说事,你们倒好,偏偏自作聪明把火往她身上引!!”
“别别,指挥使,息怒,息怒。”麦尔瓦依提汗抓住艾什勒弗的手腕劝解道:“军事贵族不是没怀疑天香长公主么?”“哼。全是你的馊主意。”艾什勒弗吼道:“如果那婆娘聪明一点肯定能想到陷害笺摩那的幕后黑手和她脱不了干系,如果事情闹大,你们怎么收场?”
“问题是那婆娘不聪明,她到现在也没想到嘛,否则……王宫里还会安宁?”“话虽如此。”艾什勒弗的怒气稍微消散了一些:“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要多给我盯紧点,什么风吹草动马上禀告!”
“这些年过得好吗。”梅塔把蒂亚妲请到店铺里入坐,烧了一壶奶茶还准备了简单的点心款待,两人围着火炉面对面谈话:“父母去世后,亲戚不我卖到了浣衣院。”蒂亚妲回想着那段食不饱穿不暖的心酸日子:“.....后来是安归王子发现了我,把我带到他的寝宫......从此我才过上了好日子。虽然亲王不认可我,但能够陪伴在他身边身边就是最幸福的。”
“听闻王子要娶庶公主?真的吗?”
“是。”
“可你怎么愁容满面的?是不是担心王子成婚以后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待你了?”
““你不知道。”蒂亚妲将海珑麟和安归还有自己之间的恩怨告诉梅塔:“别说她不会和王子好好过日子,就连我,恐怕都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她是国王的女儿,要弄死我就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呀。”梅塔批评道:“既然你知道这层利害关系,怎么还敢明着和她顶撞?”蒂亚妲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理直气壮道:“她自己闹丑闻,还涉及陷害王子,为所欲为,难道不应该遭报应?”
“这桩婚事是王室内定的。估计是不会更改了。庶公主嫁给王子,理所当然是正妻。而你,也无法成为侧室,充其量只能是个没名没份的侍妾。他们成婚以后过得如何,谁也无法预料,先暂时静观其变吧。”
“大将军,有人来看你了。”笺摩那靠墙坐着,百无聊赖,用手折芦苇消磨时光突然听见狱卒来报,抬头看见海珑麟极其女官走到栏栅前,幸灾乐祸:“哟哟,这位是谁呀,如此落魄?”笺摩那问你来做什么,她说我来看看昔日那位威风凛凛的护国大将军沦为阶下囚的样子。
“你也是来幸灾乐祸的。”
“幸灾乐祸?哼。要不是拜你所赐,老不死的会这么急着安排我和安归的婚事,这难道不是你的功劳吗?”
“哎,你搞清楚。国王急着把你嫁出去不是因为我,是赖丹!若不是他给你写信,国王会发火吗?”
“你少拿赖丹来说事!”海珑麟根本不在乎什么赖丹的信,认为即便真有这回事,也是罪臣为自己开脱而找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