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阇迦看见总督满身沙土。噢。光顾着和车师使臣说话了,完全没注意到今日天气不大对劲儿——窗外的天空不是蓝色的,而是金黄色的。窗外是一片金黄色的世界。哇啊!沙暴来了啊,好像还不小啊!
“今日怎么回事啊,天气好奇怪。”黎帕那晨起就发现天色灰蒙蒙的,起初是微风轻轻地吹,紧接着,一场罕见大沙暴随风而起,天气逐渐变冷……“啊。公主,沙暴来了!”曼琳慌里慌张闯进来,啪啪啪啪啪把窗户全部关紧。
沙暴引来了猛烈的大风,把小石子、树枝树叶、牛皮袋子,长衣长袍等杂物刮得漫天飞舞,沙子劈头盖脸地刮向人们,搞得一头一脸全是沙子;刮到眼睛里,看东西模糊不清,眼睛刺痛得直流泪。来不及关紧的窗户被刮得噼啪直响,躲在房子里面都能感受到外面的风在疯狂咆哮,每个角落都被污染的乌烟瘴气。
“风真大呀。”侍女端着盘子刚走出灶房就被大风给硬顶了回去,“啊!”身形单薄的她差点刮倒在地,王宫内苑里停放着的马车好像披上了一件薄薄的黄土衣服。“哎呀,我方才都和你说了嘛,”女厨子边扶起她边责备道:“外面刮大风,今日有沙暴啊!”
侍女看见大风把乱七八糟的杂物卷得到处乱飞,把树上的干枯树叶也刮得乱飞,吓得赶紧躲进灶房,关上门,否则就要被刮走了!
“哇啊啊啊,沙暴来了啊!”兵营里正在操练的士兵快被大风压得支撑不住,他们赶紧用头盔捂住头,试图挡沙子。“不行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弟兄们,我们回营帐躲吧?”风越来越大,卷起沙子向他们扑过来,士兵们有的刮得倒下了,头盔也顶不了事,纷纷“呸、呸”吐掉嘴里的沙子:”走走,回营帐!”
陀阇迦站在窗前,看着大风卷飞上天的小石子噼里啪啦打在窗户琉璃上,天空一会呈白色,一会呈黄色,让人不禁很好奇,这到底是雾还是沙子?“贵使啊。这样吧。”陀阇迦转过身对车师使者说:“等沙暴过去以后本王考虑安排向贵国派兵增援平乱之事。”
“真的?”车师使者喜出望外,弯腰向楼兰王行礼:“国王的大恩大德,我等感激不尽。”
“国王。国王。”陶菲克走到陀阇迦旁边急急地说:“增援车师国之事先放一放,还是先解决鼠灾的问题吧。”
“鼠灾……鼠灾……”陀阇迦使劲挠了挠脑后的卷发,“你把事情再说一遍。”陶菲克说住在亚拔斯城西边约十五里远的穆再排尔村西头的沙鲁克汗患上疫病。陀阇迦决定放晴之后动身前往亚拔斯城一探究竟。
沙暴刮了约二个多时辰,风力才渐渐变小,天空一点点清亮起来。风停了,天空浮现出朵朵白云,楼兰人迎来了清新的空气,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苏罗漓应召来到阖宫见陀阇迦,“亚拔斯城附近出现瘟疫,估计和鼠灾有关,你随同本王一起去看看。”“这个。”苏罗漓犹豫说:“鼠类引发的疫病很可怕,可能一点点飞沫都会被传染。国王还是别去了吧,让微臣带人去就行了。”
“噢?”陀阇迦惊诧地问:“一点点飞沫也会传染?有如此恐怖?”苏罗漓说自己研读过身毒的古医书,里面记载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
陀阇迦同样犹豫不决:“楼兰国土上这样的事,本王不去不行。”“老臣看这样好了。”古里甲提议说:“国王用布把脸蒙住,就碰不到飞沫了。”“国王。”车师使者听见楼兰王在商议疫病之事,生怕其又忘记调兵增援之事,忙说:“那我国......?”
“国王。”侍卫进来禀告说护国大将军有要事求见。陀阇迦听罢立马沉下脸:“他来做什么。”古里甲在旁边劝解说:“国王,现在是楼兰急需用人之际。身为一国之君,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全是那个该死的黑佛,破坏了本王教训军事贵族的计划。陀阇迦语气稍微缓和,但依然沉着脸:“让他进来。”“国王。”笺摩那走进阖宫便跪在地上提出请求:“微臣获知车师国危急的讯息,愿戴罪立功,带兵前往协助平乱。”
陀阇迦当着车师使者的面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违心地允诺:“好。本王这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即刻带领二千人马前往车师国协助平乱!”笺摩那喜出望外,站起来弯腰行抚胸礼,“微臣谢过国王恩典!”
增援车师之事安排妥当,陀阇迦和国相古里甲,随从侍卫以及苏罗漓均用布蒙住脸,然后乘坐马车出城前往穆再排尔探察瘟疫情况。
美丽的草原啊,无边无际的草原,一片翠绿,被阳光一照,仿佛像是刷上一层金粉,随着阵阵轻风。掀起了碧波金浪。那些盛开着的各色各样的野花,这里一丛,那里一片,沐浴着阳光,在广阔的草原上争奇斗艳,散发着浓郁的芳香,放眼望去,野花如同色彩缤纷的云雾,飘落在绿色的草原上……诶?怎么不出一个时辰就到了戈壁滩?!“国相。”陀阇迦放下马车窗口的布帘,扭头询问古里甲:“本王记得两年前去亚拔斯城私访的时候足足走了近三个时辰才出沙希卡德普草原的吧?”“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