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阇迦面无表情地坐在地台上,手里紧握着 的佩剑如拐杖般直直地撑着地面。昨日闹腾一夜,被卫兵送回寝宫,经过侍医检查,只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他一夜无眠,就这么坐着,等待热合曼从宫外带回消息。
“国王!”得知讯息的老妇人在女官苏尔碧的搀扶下急急忙忙赶往国王寝宫看见儿子陀阇迦独自一人坐在地台上,“…… 真是吓死本后了。”眼见儿子平安,做母亲的自然压在心口的大石头也就落了地:“昨夜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你身边的侍卫居然叛变了?”
“当场解决三个。”陀阇迦声音低沉:“还有一个畏罪潜逃。本王已经让热合曼去搜捕。”老妇人问国王有什么想法。他含糊地回答:“发生这趟子事,明显是早有预谋,而且。作乱的肯定不止这四人,其幕后一定会有主脑及余党。”
“听闻这刺客在行刺的时候提及了匈奴单于?”老妇人在他面前坐下,发问。
陀阇迦微微点头:“是。”“诶呀。”老妇人倒吸一口冷气:“难道,这四个逆贼也是匈奴人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陀阇迦说眼下还不好论断,自己在等待热合曼带回消息。“尊贵的国王!尊贵的太后!”热合曼风风火火闯进寝宫弯腰行抚胸礼:“卑职......”
陀阇迦问他抓到人没有,热合曼硬着头皮回答搜查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克久拉霍。废物。陀阇迦恼羞成怒,指着热合曼下死命令:“本王命令你在三日之内不惜一切代价生擒逆贼克久拉霍,审讯查出幕后主使!!”“否则你就自己提头来见我!”
“是是是……”
“滚!”
“是……不,国王。先听卑职说完。卑职虽然没有抓到逆贼但抓住了其子。还有其他三人的家眷。”“审问他们或许可以得到线索。”
陀阇迦吼道:“本王要的是将逆贼本人捉拿归案!你抓那些无用之人做什么?”
“不,国王。并非无用。卑职只是觉得逆贼丧心病狂,其家眷固然脱不了干系。”
“那就把他们打入大牢,择人严密监视!滚!”
“都尉你怎么汗涔涔的呀?”热合曼灰溜溜地走出国王寝宫,侍卫指着他的脸劈头就问。“老子的小命要不保了,你知不知道!”热合曼冲着他们大发雷霆:“传令下去,从即刻起全城戒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天杀的逆贼给老子挖出来!”
“都尉!都尉!”宫外参与搜捕的士兵急急忙忙跑进宫禀告说抓到了。抓到了!热合曼立马欣喜若狂,“抓到了?走!去看看!”原来南城区做瓜果蔬菜买卖的阿贾耶德乌干让自己家的仆人给阿克谢·库玛尔老爷府邸送菜,仆从先是发现院子里有血迹然后在马车上发现了负伤躲藏的克久拉霍。阿贾耶德乌干获知讯息,疑心是刺杀国王畏罪潜逃的逆贼,便命人将其五花大绑并禀告了搜捕的士兵。
“你这个逆贼!逆贼!”热合曼看见克久拉霍,大步上前就啪啪啪狠扇几个耳光:“居然辜负护国大将军的栽培,敢谋逆反叛!!”
“哼。”克久拉霍冷笑几声说话直戳其脊梁骨:“都尉。你以为你又是什么正人君子?昔日在匈奴人面前低头弯腰像一条狗似的,听到风声不对就暗中算计匈奴夫人,还想投靠汉人吗?如今若非被汉军疯狂屠城所逼,你还是一条没骨头的摇头摆尾的匈奴狗!”
热合曼勃然大怒,众目睽睽之下抽出佩剑朝逆贼的胸膛刺去……
闷热的午后,一丝风也没有。笺摩那尽管坐在树荫下使劲摇着羽毛扇子,但还是热:脸是热热的,胸膛是热热的,连鼻子吸进的空气都是热热的,热得透不过气来。他看着坐在前面的发呆的热合曼,缓慢踱了几步:“废物。”“自己找死不算还来连累我!”
“……”
“为什么把人杀了。”
“他不知悔改。当众口吐狂言污蔑卑职。而且,”热合曼傻乎乎地回答:“卑职也担心他还会做对国王不利之事。”
“国王分明交代要生擒。生擒!审讯查出幕后主使!你耳朵长在哪儿?”笺摩那用扇子拍打热合曼的头,厉声训斥:“逆贼出自宫廷侍卫本就可疑,国王又素来忌惮我,你杀掉逆贼可以看做是【灭口】,我肯定脱不了干系,军事贵族要被你这个败事有余的废物给害死了!”
“你以为仅仅是如此简单吗?!”远处传来一声吼,笺摩那回头看见自己的叔父马德哈万气鼓鼓地冲过来,指着热合曼鼻子质问:“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和天香长公主一起去救驾?!”笺摩那很惊讶叔父如此问话的原因———他父亲和另外两个叔父皆去世多年,只剩下这个最年轻的叔父马德哈万,曾经也是战功累累,如今年事已高,很少参与政事但对这个担任重要官职的侄儿非常上心经常提出各种批评和意见。
“卑职……在宫外巡视时听见宫里闹动静,听闻有逆贼谋反,就带人火速进宫救驾。”热合曼如实交代当时的情形:“卑职一行人进入宫门恰好就遇见天香长公主,她说逆贼可能快接近国王寝宫,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