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必尔死了?”
“听闻泽依乃拜和热必尔都曾经是前王后身边的侍女,可都被杀了,”小狱卒说:“国王怀疑这背后的原因不单纯,换句话说她们有可能是被灭口……”“我昨晚听见首席侍医说了凶手八成就是冲着你们这些前王后寝宫的侍女来的。”
完了。完了。铁定是匈奴夫人的残余顽抗势力要把我们一个个都杀光,灭口!阿丽江吓得脸无血色连嘴唇上的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隐隐泛着灰青色,两颗眼珠子恐惧地突出来,牢房里阴风阵阵,冷飕飕,她的额头上却密密麻麻地聚着一层汗珠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似。“帮我去给天香长公主传个话,好不好?求求你了!”她冰冷的手伸出栏栅紧紧揪住小狱卒的袖子苦苦哀求。
“传话?这成吗?”小狱卒担心万一被典狱长发现自己乱说话,肯定吃不了兜着走。阿丽江从衣服里掏出几枚金币塞到对方手里:“想想法子啊,想想法子。”
清晨的第一缕日光,金黄金黄的,从卧房一角的格窗间射进来。靠窗的地台胡杨木桌子上藤篮、面包和奶壶等都被日光滚上了一条美丽的洒金的花边。“黎帕那。”艾葳蕤照例来到卧房看见她卷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你昨夜很晚才回来怎么还不好好歇息啊?”
“我哪里睡得着啊。”黎帕那的双眼半睁半闭,含糊地说,她原来在思考泽依乃拜和热必尔被杀之事,两人皆为母后身后的近身侍女,皆潜逃出宫多年,先后被杀,还是在父王下令抓捕归案之际。实在太巧了。从洛洛的供词看来足以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泽依乃拜和热必尔的被杀确为预谋,第二,动机似乎是灭口。宫里估计还潜藏着顽固势力,阻止翻查当年母后遇害之事。
黎帕那正想着,门廊外传来曼琳的嚷嚷声:“诶诶诶,公主还没起床,你不许进去,不许进去!”“我要见公主啊。”收了钱偷偷跑进宫传话的小狱卒被曼琳拦住去路,搞得进退两难,卧房里传来黎帕那的懒洋洋的声音:“什么事啊。”
小狱卒弯腰行礼,大声回答:“公主。关在牢里的阿丽江女官嚷嚷着要见你。”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黎帕那动了动,翻个身懒洋洋地回答:“知道了。你下去吧。”小狱卒再次弯腰行礼便转身离开,刚踏出门就撞上尉屠耆,“王子。”尉屠耆好奇地问:“怎么了嘛?”小狱卒回答说关在牢里的阿丽江女官非要传话给公主。尉屠耆心想就知道这女人不安分,非要搞出点名堂不可。“王子。”尉屠耆进门来到庭院,曼琳看见他便弯腰行礼,“黎帕那呢。”尉屠耆问她。
曼琳说公主还没起床。“懒睡蛇!”尉屠耆闯进寝宫就毫不客气地猛掐卷缩在床榻上的一大坨。“日光晒得多高了,还不肯动弹吗?”
“你来得正好。”黎帕那弓着身子从床榻上爬起来,望着尉屠耆诡秘地笑:“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去办。”
阿丽江蹲在牢房里左顾右盼许久,“天香长公主到!”狱卒打开牢房门,她抬头看见穿着轻薄长袖上衣和灯笼裤的黎帕那悠然走进来,眼睛一亮,宛如看见救星般爬到她脚边满脸讨好地说道:“公主。”
“装什么牲口。起来。”黎帕那飞快从她身边跨过几步,背对着她停下。阿丽江立马站起来紧跟至她背后小声说:“泽依乃拜和热必尔都死了。我和她们不一样,你可一定要救我。”
黎帕那头也不回地反问她:“你如何肯定凶手会来找你。”“我,不知道啊。”阿丽江傻笑道:“为了以防万一吗。”“好啊。”黎帕那冷笑一声,侧过头,意味深长地说:“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有什么知情不报故意隐瞒的,佛祖也救不了你。”
阿丽江忙解释说:“不不不,该说的我都和国王说了,再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黎帕那在狱卒注视下钻出牢房门,本打算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上次你说的那个把我拿出去遗弃的人叫做朵哈,对吧。”阿丽江点头说是。黎帕那嘴角浮现出一丝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心想是该是见见此人的时候了。
“朵哈女官请留步。”心神不宁的朵哈往返于司珍房中途被突然出现的尉屠耆和几个侍卫拦住去路。“天香长公主要见你。”
朵哈身子不自觉地一抖,不祥的预感罩上心头。“听闻女官曾经是在前王后身边侍应过的对吧?”尉屠耆不动声色,“天香长公主恰好又是前王后生的孩子。你们算有点缘分呢?女官和我走一趟吧。”说罢给侍卫甩眼色,侍卫拿出准备好的黑布条蒙上朵哈的双眼将她强行带往她那个曾经呆过很多年熟悉得不能熟悉的故地——天香长公主所住的前王后寝宫。
当侍卫揭下黑布,朵哈目瞪口呆地发现眼前的场景居然和噩梦及其相似!灵堂,这里是前王后曾经练琴艺的琴房改成的灵堂!
四面窗户被黑布蒙住,黑漆漆不见光,外面阳光灿烂,里面却恍若黑夜。阴冷的风吹动着纱帐。一条条犹如裹尸体的长长的半透明的纱帐随风而动,随风而飘,看起来就像有人在故意捣弄那帘子一样。灵堂两边的地板上密密麻麻摆放着许多燃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