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妃,”侍女纠正说:“公主没吃点心还一直戏耍匈奴夫人,说了许多坏话,匈奴夫人差点没被气死!”
“没吃。那就好,那就好。”希玛妮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自言自语:“早就该想到,黎帕那没有这么傻的。”“气死,那也是匈奴夫人自找的。怪不得谁!”“黎帕那现在如何了?”
侍女回答:“公主已经平安回去寝宫。”
“呵呵呵,有点意思啊。”老妇人对这个孙女很有兴趣:“不喜欢吐火罗人的规矩,不受管束,喜欢往宫外跑,也不轻易上匈奴夫人的当还反过来将其气得半死。嗯,本后很想见见她。反正回宫已有一阵子,也是时候该见见她了。”苏尔碧觉得不妥:“这不大好吧。”老妇人摆摆手,示意女官闭嘴:“这孩子一时学不成规矩,本后也不能傻等。让她过来见见,本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顺带试探试探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然而这日入夜,尉屠耆推开窗看见月黑风高的天空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色。是深蓝色,略微发黑看不出别的东西。不知道为何这场景令他心里莫名觉得不安。他慢慢转过身,背靠着窗台沉思:宫里水深,黎帕那的出言得罪匈奴夫人,别真的惹出什么祸事来吧.....
“几年前,那个叫什么赵破奴的汉朝将军攻破国门,俘获国王,胁迫其将你的胞兄即我的堂兄斋普尔送去长安为质,国王只能答应,当时塔卡尔亲王和桑古伊亲王这些平日里和匈奴夫人来往很密切的家伙在赵破奴面前阿谀奉承百般讨好,结果等赵破奴一走,他们又迅速换了一张脸孔,当着匈奴夫人的面破口大骂出许多不中听的话。”
“黎帕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最担心这些家伙头脑发热,表面听国王的话,私下和匈奴夫人之间保持来往,你在宫里站稳脚跟都难,更别说找匈奴夫人复仇了。”黎帕那侧卧在床榻上,反复回想着尉屠耆说过的那些话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凉了半截:难道我的钱也收拢不了他们,他们依然心系匈奴。死婆娘在楼兰这么多年到底贿赂他们多少?敢情全是一群不值得信任的养不熟的狗!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风阴冷地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突然有一抹黑影飞快掠过窗头.......窗户被推开一条缝,紧接着伸进来一只点燃的白色烟卷……黎帕那困乏到极点,渐渐合上眼皮昏昏沉沉地睡去,只期待黎明的到来。
但是在黎明到来之前,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窗户被从外面推开,满是鲜血的可怕的眼睛,钻进卧房又步步靠近她的床榻。鲜血一滴一滴从外面慢慢地滴进来,猛然它停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球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掉在被褥上如同两个邪恶精灵,在她面前疯狂得扭动着身体,妄图想要把一切都给吞噬,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把尖厉的嚎叫,声势不啻一只发怒的野兽,足以炸开人的脑袋。“小野种!当年老娘杀不死你,今日老娘非得让你为你的傲慢狂妄与自负付出双倍的代价!”
“好你个臭婆娘……”黎帕那意识到是匈奴夫人在搞鬼作祟,顿时勃然大怒,手伸至枕头底下正要摸出藏着的匕首,“喵——”耳边蓦地再响起一声凄厉的猫叫,她赫然苏醒,看见窗外已经露出鱼肚白,阿墨正爬在床榻边,琥珀色的圆眼睛死死盯她不放。怪哉。方才真是一场奇怪的梦。她拍着额头想着,门被推开了,曼琳端着盛漱洗水的金盆子走进来:“公主……啊!”
黎帕那看见曼琳突然脸色大变,发出惊恐的叫声,差点没把水盆扔在地上,她这才注意到卧房地板惊现一条长长的血迹,就连自己的被褥也有两小滩血迹。她惊诧地睁大眼睛,连忙掀开被褥下床顺着血迹观察发现其是自那扇临庭院的窗户一路滴落至自己的床榻上。嘿嘿。怎么样。完全和那个怪梦如出一辙!
不。那应该不是梦。肯定是某人昨夜趁自己熟睡偷偷钻进来“欲行不轨”,但自己所被猫儿及时叫醒。
“怎么了,怎么了?”正要灶房准备早膳的艾葳蕤听见尖叫声慌忙跑过来,见状惊得目瞪口呆:“血?怎么会有血?”“黎帕那,你受伤了?”“没有。”黎帕那沉着冷静地将昨夜的怪梦告诉她们:“但是昨夜好像有什么人进来过。你们可有觉察?”
艾葳蕤想起昨夜自己睡死了,压根没觉察到什么异常,便用肘子碰碰发愣的曼琳:“你觉察到吗。”“没有。”曼琳使劲摇头。艾葳蕤浓眉紧锁,谨慎道:“会不会是匈奴夫人搞的鬼。本来就视你为眼中钉,加上昨日你又屡屡出言不逊,她不盘算着立马把你弄死才怪呢。”
黎帕那说,“这样吧。此事暂且不要声张。”“你们先把血迹清理干净,待搞清楚来龙去脉才做定夺。”艾葳蕤忧心忡忡道:“我只怕你没清楚来龙去脉就先莫名其妙地死了!”黎帕那冷冷地说:“我没那么容易死。”话音刚落庭院里传来希玛妮的声音:“黎帕那——”
“姨母来了。”黎帕那连忙指示艾葳蕤和曼琳留在卧房里打扫,她亲自出去接待姨母。“睡醒了啊。”希玛妮站在树荫下,看见这孩子还穿着亵衣便说:“快点去梳洗打扮,太后今日召你过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