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出卧房,板着脸悻悻然地对童格罗迦说:“迎接天香长公主回宫的喜事被如此糟蹋,你说该怎么办?”
“臣弟有罪。”低眉顺眼的童格罗迦也只能这样回答:“请王兄责罚。“”责罚?啊哈,玛雅和安归都是你的家人,本王倘若直接降罪惩罚他们,似乎又构成了越权之嫌?”陀阇迦说。
“童格罗迦亲王,事到如今有什么想法要国王说的便直说吧。”古里甲借机刻意提醒童格罗迦骑驴下坡,“不用王兄为难。” 童格罗迦只好说:“臣弟的家务事自己解决便是。”“ 好。”陀阇迦点点头又说:“天香长公主还得在这里再借住三日,本王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苏尔碧你看看。” 老妇人借着陀阇迦去往童格罗迦宫邸处理事务的闲隙,回到寝宫查看司衣房刚刚送来的贵重的丝绸衣物,全都是吐火罗人传统风格的长袍,长裙和灯笼裤,丝巾和兽皮靴子等等,“这些都是本后特意为即将回宫的天香长公主所准备。”苏尔碧站在旁边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允诺,“吐火罗人就应该穿戴吐火罗人的衣服,”“不过呢。”老妇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啧啧道:“没有见过这孩子,冒冒失失让司衣房赶制......也不知道她穿着合身不合身。”
“没关系,太后。”苏尔碧安慰说:“公主可以先穿上试试,如果不合身的话可以让司衣房拿回去重新量裁再做。”老妇人抚摸着衣物上的刺绣,再问:“王后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有。”
“大动静没有,但是,”苏尔碧小声说:“听闻刚刚国王出宫的时候,她悄悄把司珍房的朵哈女官传去了寝宫。”
“朵哈。”老妇人觉得这个名字非常耳熟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苏尔碧解释说:“她曾经是在前王后身边服侍的人,前王后去世以后就被分遣去了司珍房。”
难怪。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老妇人寻思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古怪的笑意:“敢情王后表面上装没事,其实是如坐针毡哪。”
“要不要我们也偷偷把这个朵哈抓起来审问她和王后谈了什么?”苏尔碧问。 “还能谈什么呀。肯定是和前王后之死有关的问题。”老妇人猜到了七八分:“先静观其变,等天香长公主回宫认祖归宗再说。”
“王后,你找我。”朵哈女官弯腰向坐在地台上托着脸,闭着双眼六神无主的珤勒尔行抚胸礼。“知道本后为什么找你吗。”珤勒尔问话的时候连眼睛也未睁开。“我......”自从前王后去世,她被分遣至司珍房负责为宫廷贵妇制作各种珠宝首饰就没和匈奴夫人再有过交集,直至今日其突然传唤,朵哈也能猜到个七八分但嘴里不敢承认,卡壳片刻,“我不知。”
“那本后就告诉你。”珤勒尔冷冷地说:“国王昨夜找本后去书房,说是当年那个小野种找到了,她还活得好好的。”
朵哈惊得说不出话来,屏住呼吸,微微睁大眼睛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听到心在怦怦地跳——匈奴夫人所说小野种的样子至今她想起来还头皮发麻:那是一个可爱的女婴。刚呱呱落地就长着浓密及颈的金发,耳壳软骨轮廓很明显。红彤彤的脸蛋,皮肤很薄很娇嫩。还有着一张喜欢进食的小嘴巴,来不及喂奶,就会把手指放在嘴里,张张合合,好像嘴里吃着饴糖一样,冲着人发笑。
是的。朵哈这些年来经常梦见自己还抱着她,她眼睛变得特别大,大得吓人,面色苍白还有黑眼圈而且特别深..... 她死死盯着她不放令她害怕却怎么也甩不掉,她把手指放在嘴里冲着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珤勒尔依然闭着眼睛继续说:“国王认定的依据就是因为镶金玉镯。所以本后想问问你当年丢弃那个小野种的时候襁褓里面是否真的有一个镶金玉镯。”
“啊哈。王后。你这话太奇怪了。”朵哈佯装平静强作笑颜道:“楼兰王室成员出生的时候都会得到一只代表身份地位的镶金玉镯,前王后生的孩子……”
“少废话。”珤勒尔睁开眼睛, 提高声音不耐烦地问: “你直接告诉本后到底有没有!”朵哈低眉顺眼,吞吞吐吐地回答:“当时,襁褓里面,确实,有一只镶金玉镯。”“ 是前王后临死之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塞进去的……”
“太后。”古里甲走进太后寝宫弯腰行抚胸礼。“你可回来了。”老妇人问:“ 天香长公主呢?”古里甲望着堆在桌上的崭新衣物颇为惋惜地回答:“公主回宫恐怕要推迟至三日之后。”
苏尔碧惊诧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国相?”古里甲正要道出详情,“祖母!”海珑麟兴冲冲地闯进来太后寝宫,“诶呀,国相也在。”
古里甲又向海珑麟行礼:“公主来了。”
“听闻今日喜迎王妹回宫?祖母给王妹准备了这么多新的衣物?”海珑麟跑到桌前边翻看衣物自顾自地说着,老妇人看了她一眼,问“你来做什么。”她眉飞色舞地回答: “王妹回宫认祖归宗,我怎么可以不来迎接呢?”
古里甲说:“公主现暂住在童格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