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屠耆在心中祈祷着快点停雨,天神似乎真的听见了楼兰王子的祈求,一瞬间雨居然奇迹般小了很多, 风依然我行我素在他耳边“呼呼”刮着。尽管披着遮雨斗篷,全身还是湿透了大半,皮靴子里也灌进了水发出夸夸的响声。
“你们这里做什么。”尉屠耆使劲踢着腿试图把靴子里的水抖出来,恰好路过安归的寝宫看见好几个带刀侍卫蹲守在门前檐下。“二王子。”他们向他毕恭毕敬地行抚胸礼回答说是大王子授意让蹲守在这里。尉屠耆问:“王兄莫非是在提防刺客?”
“刺客倒不至于,其实……”他们看着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其实什么。快说。”尉屠耆用毫不客气的语气命令他们交代。“大王子说你带回来一个丧门星随时会带来生命危险。”
原来如此。王兄那一身皮够厚啊。尉屠耆望着这些侍卫发出阵阵冷笑,“那好吧你们就留在这里为王兄尽职尽责吧。我还有事要办,不多做打扰了。”
“本王之所以认定她就是当年斯忒妲生的那个孩子,因为她有王室最高等级的镶金玉镯据说是她的养父母捡到她的时候,襁褓里就带着的。”匈奴女人被送回寝宫一直昏昏沉沉躺在床榻上,两只耳朵之间反复荡来荡去陀阇迦那句真正触及其灵魂的话。
她发现自己又出现在那一个熟悉的可怕的空间里好像是阴森森的太阳墓地,周围七横八竖躺满死人,男女老少皆有更可怕的是这些死人都没有头随后她又看到身后有一个脖子上没有头,手里却提着头浑身滴血的恶鬼扑来而且其手里提着的头正在“呜呜~~”地发出幽怨哭泣的声说:“王后,还我的头来,还我的头来还我~~~~~”她吓得拔腿一个劲地往前跑,可是她跑得越快,越是甩不掉那些扑过来的恶鬼,最后她跑着跑着,又被脚下的一具无头尸体绊倒在地上,那个追她的恶鬼也扑过来将她死死地按住,鲜血淋漓的大手狠狠揪住她的发辫,发出凄厉地吼叫:“冤有头债有主,我终要取下你的头!”
“啊,啊,走开,走开!”珤勒尔拼命挥舞双手试图挣脱出来歇斯底里地嚎叫着,“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将她惊醒,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忠实守在旁边的依娜姆。“王后你醒了。”依娜姆拿起帛布要替她擦拭满脸的涔涔冷汗,她却紧紧揪住她的手腕,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瞪着:“你,你……”
“王后。你怎么了?”依娜姆尚蒙在鼓里只觉得被匈奴女人瞪得心里莫名其妙发毛。“上次本后让你去查那个小野种的下落,你查得怎么样?”珤勒尔低沉地吼叫道。
“我告诉过你了。”依娜姆疑惑道:“那个地方早就被匈奴骑兵烧光,全部夷为平地,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啊哈。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珤勒尔弹坐起来狠狠甩开她的手将她推倒在地板上,暴跳如雷道:“你再胡说。再胡说看本后不宰了你!”
“那个小野种根本就没死。她还活得好好的,她已经和国王相认了,国王明日就要接她回宫认祖归宗!!!”
没死。依娜姆从地板上爬起来,如同雷轰电击一般,目瞪口呆:“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珤勒尔操起床榻上枕头被褥等狠狠砸在女官身上还不觉得解恨。“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王后。王后。请息怒。”依娜姆连连告饶道:“这不能怪我真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公主会死里逃生呢。”
珤勒尔真想下床踢她几脚:“蠢东西。你想让本后还怎么活,怎么活?”
“事情既然到这般田地”依娜姆低声下气地说:“王后你还是忍着吧,别声张,万一闹出大动静传到国王那里,就麻烦了!”
“你要本后忍着?”
“败局已定,不忍着还能怎么样?国王找到了公主,想必或多或少也对当年的事情起疑否则他为什么找你过去谈话……?”依娜姆没说完,“屁话。”珤勒尔起身下床,气急败坏冲着她嘶吼道:“什么叫败局?时候还早着呢,到底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国王不就是要接那个小野种回宫嘛,回宫又怎么样,她逃得过第一次,逃得过第二次,本后倒要看看她逃不逃得过第三次!”
“对对对,”依娜姆连声附和道:“她回宫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就是送进虎口的羊,飞进笼子的鸟,王后想要她怎么死她就怎么死,咯咯咯。”糟糕。这匈奴婆娘丧心病狂了!霍达躲在窗外偷听到这里慌忙掉头跑回去向希玛妮姐弟告密:“王妃不得不了了,快想想办法,她要害死公主啊!”
“嗯?她真这么说?“希玛妮抬头望着心腹侍女发问。“千真万确!!”霍达一个劲地点头。“找死啊!”希玛妮怒形于色,狠狠地拍打桌子,杯子被震倒,奶茶泼得满桌子都是。
“怕什么?”索芒不以为然:“她现在也就是一只丧家犬,只敢瞎吠几声罢了。”“宫门深似海,你不是不知道。”希玛妮瞪胞弟一眼,“虽然那些往日亲近匈奴的王族亲贵选择倒戈,我们也不能放松紧惕。”
“静观其变吧。”索芒想了想,“等黎帕那回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