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死命令,不许她和我接触。”
“那个贱妇有生育吗。”
“生了三个都是女儿。”
“哼哼,这就是犯贱的下场。生不出儿子是上天还给她的报应。”
“你也知道国王最忌惮军事贵族,我今日和父亲说和军事贵族撇清关系的方法,将贱妇逐出门,可是父亲不敢答应。”
“尉屠耆,我看你平时挺通情达理怎么突然犯糊涂了呢?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楼兰男人逐妻是需要理由的。通奸、不生育、浪费家财、盗窃,妒忌等等都可作为逐妻理由,还可以在负债的情况下卖妻或把妻子交出以为债奴。这些理由,老匹夫有嘛?噢,差点忘了。即便是有他也不敢摆到层面上说。呵呵。”
尉屠耆知道她指的是穆茜尔散布的那些流言。“诶诶诶,黎帕那,别要一口一个老匹夫行不行?我的父亲,你应该叫他王叔啊。”
“当初可是你主动告诉我说如果不是因为老匹夫贪恋美色迎娶老贱人,你的母妃就不会失宠,落得个郁郁而死的下场。”
“其实父亲对母妃还是有感情的。他迎娶老贱人只是迫于无奈而已。黎帕那,难道你以为出身高贵的人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吃穿用度不用愁,就连婚姻大事也是节节顺利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作为王室成员,都会遇到瓶颈......你以后自然明白的。”
“那老贱人为何反倒和安归相处和睦?”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他们爱往一块凑就凑呗。”尉屠耆对这个话题不大感兴趣,时辰越来越晚,眼皮像是被灌铅不由自主地下沉,看着姑娘模糊的脸庞重新躺下来盖好被子含糊地说,但姑娘接下来的话却令他脑子激灵睡意全无:“那穆茜尔散布的流言正好可以作为你打击他们的绝佳借口。你也真是,骂她做什么。”
“住口。你希望她像你一样,没完没了找麻烦吗?”尉屠耆悻悻然道:“她能和你比?你的父亲是国王!。”
“诶。你和安归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黎帕那突然想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问题。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他好像和你一样,也没有母妃。”黎帕那说着注意到尉屠耆神情变得异样,“你问这做什么。”
“诶诶,”黎帕那把头挪到他的颈窝,淡淡的香脂味从缓慢地并且迫不及待地袭过来,她深深吸了吸鼻子,柔声道:“快告诉我,他的母妃是不是也去世了。”
“其实我对他的母妃没有什么印象。”尉屠耆熬不过姑娘的温柔乡,只好告诉实情:“只知道是父亲的发妻,但我记事起就没见过。”
“是么。”黎帕那死死地盯着尉屠耆的脸企图捕捉刚才一丝转瞬即逝的异样。“你的乳母还有宫邸的老仆没和你说过?”
尉屠耆说:“因为父亲定过规矩谁也不许谈论,我怎么能打听呢?”
还不许谈论。看来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肯定有。安归的生母之谜勾起黎帕那的好奇心,越是不许谈论就越强烈:老匹夫挺不简单啊。我真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女人生得出那么惹人厌恶的儿子。
“歇息吧。”尉屠耆捂口打了个困困的呵欠架不住睡意袭来,合上眼睛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响动声,他发觉身边空空没有姑娘的香躯的偎依,警觉地睁开眼睛,借着跳动的烛光看见门被轻轻从外面关闭。
黎帕那!他坐起来,下床掀开随风轻轻浮动的幔帐,呵呵呵呵,墙上有一把波斯弯刀不见了。他望着那枚空落落的挂钉,双手叉腰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烛台上的亮光在上下跃动、忽明忽暗,一会儿缩小成一个小火花一会儿又变大成一团明亮的黄色火焰。烛光照亮桌子上摆放的那张黎帕那的画像,画像上的姑娘头戴珠花梳着一条美丽的大辫子。美丽脸庞洋溢着浅浅的笑容注视着前方,脸上充满了期待。“烛光幽幽,疏而密,摇曳在眼里;牢兰海畔的姑娘啊黎帕那你的红妆已斑驳,冷冷清清;夜风吹拂那件红嫁衣,恍若你曾经的吟唱在耳边响起……”紫袍人痴痴地捧起画像轻轻抚摸姑娘的脸蛋,脑子里想象着指尖的触感该是多么白嫩柔滑?
“主上。嘿嘿嘿。”门开了,黑影溜进来弯下腰嬉皮笑脸地行抚胸礼。紫袍人捧着画像头也不回地问:“你那伤怎么样了。”
黑影捏了捏右肩膀,响响地回答;"托你的福已经痊愈。”“废物。”紫袍人狠狠地骂道:“我让你去办事,你办了些什么!?”
“属下已经按照主上的吩咐去办了呀,”黑影给自己解围说:“哪里想得到那个粟特小娘们的身手如此了得。还好,还好没什么纰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进行。嘿嘿嘿,一点小伤而已,你别担心,属下还是和上次一样,撞上了无辜的替罪羔羊。”
紫袍人哼了一声,“拖这么长时日,依然没把陀阇迦逼出来。”
黑影安慰说:“主上别急,匈奴女人已经上钩了,估计闹腾不了几日,陀阇迦肯定会出来抓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