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藏在西城区。”
“立马把陀阇迦杀掉,以免夜长梦多。还有那个狂妄自大的粟特女……把她的人头带过来。老子要拿来祭旗,才可解心头之横。”
“遵命!”
雷鸣电闪,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是的它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哭泣的鬼影深陷其中无路可逃,灵魂□□僵硬。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夜色。陀阇迦站立在黑暗中,任由它蚕食着躯体逐渐融合成它的一部分。因为一个人只有站在黑暗中,才会一点一点的揭开自己的伤疤,清楚地看里面的血和脓。
感谢汉皇两次不杀之恩,对本王过错既往不咎。感激不尽。本王愿意世世代代诚服于汉朝,坦诚相待,日月同辉。可是。本王要想真正做到诚服,就必须得将楼兰王室之中的亲匈奴势力连根铲除才行。
但恐怕不大容易。本王知道珤勒尔来到楼兰这么些年收买笼络了不少人。要想扳倒她就得大刀阔斧地在王室内部进行清算,统统杀个片甲不留……陀阇迦背着手在黑暗中来回踱步反复思量许久又摇了摇头,只怕牵连甚广累及无辜,本王反而惹得一身骚在臣民面前站不住脚,所以必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两全其美……诶呀诶呀。陀阇迦想来想去绞尽脑汁也没头绪,眼下当务之急,迫切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谋士!
对呀。她。陀阇迦脑子里蓦地灵光一闪想到了黎帕那。年纪轻轻有功夫有胆识,肯定能帮助本王。说起来,除了清算亲匈奴势力,本王还要对付的人太多了。例如说,日益膨胀的军事贵族,还有王公贵族当中的外戚势力,正是吐火罗人堂表亲通婚习俗造成他们在楼兰国内盘根错节,为所欲为。始终不得不防。本王也知道自从海珑麟的母族一直居心叵测企图利用其王女身份攀龙附凤,休想。本王不疼惜海珑麟就是不想给其母族抬升的机会免得身边再添一乱。
“国王请用晚膳。”法依则端着一盘丰盛的膳食走进来打破了陀阇迦的思绪。“黎帕那在哪儿?”陀阇迦让她帮忙带话过去:“我有话要和她说。让她到我房间来。”
“什么?老不死的有话要和我说?让我去他的房间。”黎帕那坐在闺房里用帛布细擦拭弯刀,听到法依则的带来的话,若有所思。如果我猜得不差。国王此刻是心思多多……尉屠耆坐在旁边边低头学画边暗想。
黎帕那擦刀擦到一半,便随手将其插在腰间,起身就去往陀阇迦的房间打算看看这个老东西又搞什么名堂,但塔没想到这个无心的举动居然救了自己的性命———
黎帕那穿过庭院,闪电再次爆发了。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夜空。那道闪亮的圆弧沿着云间一路奔下直至天际。霎时,照亮了哭泣的夜空。远远看去。似乎黑灰的乌云里还有黑天使的存在。
府邸里大多数人都不喜欢闪电,黎帕那却喜欢,她喜欢它那种气势,喜欢它的声音声音。闪电就在它划过天空的一瞬间照亮了天空,连月亮那皎洁的月光都不敢媲美。
黎帕那往前走出几步突然看见不远处墙头上跳出来四五个裹着头巾的黑衣人,“嗖嗖嗖—”齐齐亮出刀向头顶砍来, 幸好她反应敏捷,眼疾手快抽出腰间佩刀横举着用力一推硬生生把他们挡了回去不得不往后退出几步,暗中互相嘀咕:“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黎帕那横举佩刀瞪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厉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哼”刺客甲冷笑道:“取你性命的人!再找陀阇迦那个老东西算账!”说罢对站在身后的另外几个发号施令,“给我杀!”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黎帕那的瞳孔微微一缩,白皙的手里握着的弯刀所发出青焰般的寒芒大步大步地向前冲去,先是手腕一转,往刺客乙的小腹猛划一刀,瞬间血花飞溅,她又挥刀向刺客乙发起进攻,怎料此人轻功了得只见飞身轻轻一跃在她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黎帕那的小腿刺去,她闪身躲避并且反手将其刺了个透心凉……感知刺客丙和刺客丁 已经从身后扑过来企图偷袭,她蓦地转过身举起手中的弯刀由下往上挑开两人的刀,手腕轻轻旋转,发出青焰般的寒芒的刀锋亦如同闪电一般快速闪动向两人的脖颈挥去。好吧搞定了四个,只剩下刺客甲——
黎帕那挥舞着的弯刀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刺客甲不慌不忙地转动手腕,架开姑娘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姑娘察觉此人内功深厚,紧握着弯刀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怎么办……恐怕这个难以搞定了。人呢?全都死到哪里去了?我在这里单打独斗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个个耳朵聋了吗都没听见吗?!黎帕那正踌躇着。突然耳边适时地响起“嗖”只见一支翎箭飞过来不偏不差插在领头人的胳膊上。
她回头看见尉屠耆拿着弓箭赶来沉着冷静地询问“你没事吧?”这时刺客甲眼见情况不妙,捂着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