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向日葵田,非常漂亮,到处都是浪漫的气息——虽然恶战过后城镇肯定会或多或少遭到破坏,但总比在可恶的橡皮猴子的船上说出这种话要好啊!
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默,格瑞塔已经忘记自己要摆出什么表情了,抬着头傻乎乎地直直盯着特拉法尔加·罗,直到他脸颊涨红地说“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啊”,她才呐呐地垂下头。
“是、是这样的吗......我也不知道.....”格瑞塔顿了一下,语速越来越慢,手指越绞越紧,“好像......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做什么都会想要找到你帮忙,因为罗很能干,而且也很热心......不过罗是冷静而且目标很坚定的人,而且很强——不仅是果实能力很强,行动力、观察能力,还有做计划也很.....了不起。”
尽管她把声音压得很轻,但特拉法尔加·罗还是能听出来,格瑞塔说话时语气松快了不少,甚至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和她向别人打招呼时客气的笑容、被笨蛋朋友们扒拉时敷衍的笑容不一样,这个微笑弧度尽管不明显,可是非常柔和。与她随风轻轻摇晃的羽毛一样,有着美丽的弧线。
“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想要追求什么,一开始我想回去泰拉大陆,但或许我的天命还没到.....我注定要在大海之上飞行,没有哪个黎博利能够拒绝天空。可是,当我停留的时候,我会想要回到极地号上,和大家待在一起,和.....和你一起。”
“所以,我想要正直地说出来,或许这样我才能搞懂——我知道这种行为可能有点笨蛋,但是,我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种心情,如果不能说出来的话,我大概.....不能继续在极地号上待下去了。”
特拉法尔加·罗愣住了。他与格瑞塔对视许久,聪明冷静的大脑里飞速闪过无数只言片语,但最后他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罗?”
她的声音打断了罗的思考,于是他的嘴巴在未经大脑允许的情况下,说道:“.......我可以吻你吗?”
“——诶?”
不需要回答。温暖的,干燥的嘴唇,轻轻贴在伯劳鸟耳羽的尖端,仿佛一阵风掠过她的鬓边,柔软的触感只有一瞬,格瑞塔还没来得及捕捉到这短暂的甜蜜,她的大脑就发出了指令。
她彻底呆住了,手脚僵硬——伯劳鸟现在就是一只被水打湿了的小鸟,露出了无措的、令人怜爱的茫然表情,以至于特拉法尔加·罗迅速从强烈的羞耻心和自我唾弃中再次丢掉了道德感,凑过去在她另一边耳羽上又吻了一下。
这下她终于有反应了。即便格瑞塔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连施展源石技艺从这里逃离的力量都没有了,她还是保留了最后一点点神志——如果这种鸵鸟式的、努力用双手把自己涨得通红的脸挡住的动作能够称为对策的话。
阴影投射在她的上方。特拉法尔加·罗的眼神让格瑞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屠夫鸟从来没有被他用这种看猎物的眼神打量,最可怕的是她居然产生了逃避的想法。这简直就是猎人之耻。
所幸这种打量不会持续很久,特拉法尔加·罗的脸色没比格瑞塔好多少,大概就是煮熟了的虾和还有三秒钟就煮熟的虾的区别,声音也只比柔和的海浪大上一点点。
“本来是打算去完德雷斯罗萨后再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我喜欢你,是这种.....想要亲吻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