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觉得活着不舒服直说,我现在就给你掐了丢到山下,省得再白费别人力气。”
初昭沉着脸,手下动作却不停,将素还真逐渐溢散的灵识引导聚集起来,加深着他与躯体的联系。
净琉璃见素还真不稳的元神平静下来,抬手转而给初昭输送功力,帮助她恢复些力气。
“好友,”大概是状态的稳定带来的自信,素还真一点都没作死的心虚,反而一脸诚恳望着初昭,“你明白吾之选择。”
“不明白,不想知道,你现在两个选择,自己回去和我把你按回去。后者手抖出什么意外概不负责。”初昭面无表情道。
一旁被忽略的盲僧望着眼前情况老神在在,既希望又不希望,索性丢给他们去讨论。
“好友。”
感受着渐渐不受控制的灵识,素还真仍旧是定定望着她,那目光好似能击穿她表面的坚定,落在她最柔软的地方。
你会理解的对吧,你也会尊重的对吧。
无声的对视,未说出的话语顺着目光游动,从莲上虚影到如竹青衣,只因某种相似的坚持,因而相信可以被理解的选择。
“你真麻烦。”
初昭偏开头,手下动作再变,按下的不再是强迫压制,反而在莲华上重新叠加上一份保护。
素还真露出满意的笑容,那缥缈的灵识似乎清晰一些,转头和盲僧继续未结束的嘱咐。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最后的决定做出,初昭才缓缓收回动作,消去那一瞬间涌起的不适。
“值得吗?世人根本不会记得你为他们做出的牺牲。”
素还真微微一笑:“不为铭记而行,只求此心无悔。”
“再说,还有好友替我记着啊。”素还真似乎也发觉她的细微变化,“好友其实,也是温柔之人吧。”
“温柔没有意义。”初昭没有反驳,只是道:“暴力与杀戮才是缔造一切的基础。”
素还真不知道她何来如此偏激的观点,但某种程度上讲,冷酷的人的确更容易活下去。
“人是很难摆脱自己的本性的,”素还真轻声道:“但我想,无论是温柔还是暴力,好友长长久久活下去最好。”
“这个江湖够大,容得下各种人,只要不愧本心,终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