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触感不对,吓得立即睁开了眼睛。看见头顶比自己头发还顺滑的丝绸帐子后反应过来他们还在赵府,翻身起来被床对面镶着金边的柜子狠狠的刺激了一把,屋子比她家里供香火的台子都还干净。她正准备细看放在一旁的盆子是不是金的,
“闻君意,我现在请不动你了!”
糟了,怎么忘了昨晚的事。不对,自己的眼睛没事了?连忙推门出去,看到陈达聪站在白玉搭建的楼梯上,侧脸鼓得像个青蛙,一看就气得不轻。
“大早上火气就这么大,等会儿怕不是要吃人了”明瞳走过去打圆场,
“你去看看她那个鬼样子,你能直接抽死她”陈达聪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边儿去,大清早说这么不吉利的...”明瞳说不下去了。
楼下的人系着白色发带,隔得老远都能看清不是出门时系的那条;束着马尾;穿的是和旁边年轻男人一样的广袖飞肩衫;她是青色的,碧色腰带上银线勾勒出好看的花纹裹住纤细腰身,手边放着一把剑。
她也叫闻君意?明瞳茫然的回头看陈达聪,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陈达聪站在楼梯上也是虚张声势,他不敢下去。一觉醒来发现不在家中,想到昨晚明瞳的情况和闻君意那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样就急得蹦起来推门往外走,走到楼梯处,就看到了闻君意在楼下和人贩子坐在一起。
她的衣服明显和身边男人是一个风格,为什么从昨天开始闻君意愿意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一起走,现在甚至愿意穿和男人一样的衣服?
越来越多的问题像糊窗户的纸一层一层的将青梅竹马面目模糊,人最害怕的就是某天醒来身边人面目全非,昔日种种回想起来竟都是无头乱麻,找不出任何证明此人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又是在举目无亲的陌生地方,陈达聪越想越气,都说酒壮怂人胆,其实愤怒才是壮胆最好的方式。他热血上头冲下楼站在闻君意面前
“你穿的是什么东西?出门的衣服呢?他怎么还在这里?”咬牙切齿的让人感觉他磨的不是牙而是顾决的骨头。
明瞳一边下来拉架一边哭笑不得的想,正好三个问题,二傻一问三不知,不怪林夫子说闻君意专克陈达聪这种暴脾气。
但是陈达聪问的没错,衣服她会自己换,但是不会系,平日里沈大娘都是给她绑好了再做事,闻君意自己也不会穿繁琐的衣服。
还有头发,从他们醒来到现在,没看见一个下人,整个房子只有他们四个,如果不是闻君意突然领悟了十几年来都不知道的束发的要领就是她和陈达聪最不愿想的那样,这个昨天出现的男人帮她系带束发,那昨晚晕过去以后这个男的做了什么才是重中之重。
明瞳心情变得十分糟糕,忧愁的来到三人面前,
闻君意倒也听话,前面十几年都没有的机灵劲儿这时候冒头了,听见陈达聪的三个问题,慢吞吞回道
“顾决给的...”
“陈达聪你干什么!!”
听到顾决给的这回答陈达聪就双目喷火,上去直接揪住顾决的领子,明瞳急得冲过去拽他的手,怎么直接动手,昨天没闹够今天接着来。
顾决刚刚感受到那两人的气息,转眼就扑面而来,甚至扯住了他的衣服,叹了一口气感觉误会是说不清了,只好用袖子轻扫过桌上的剑带出一小段剑身,剑柄径直隔衣点到陈达聪的肩膀,让他一下卸了劲。
陈达聪重心不稳晃了好几下,明瞳愣愣的扶住他。
电光火石之间,“他会武功”这四个字犹如一瓢冷水兜头而下,脑袋冷了就可以用来思考了。他武功有多高?闻君意怎么办?顾决一定要带她走他们怎么拦?为什么闻君意会对这个陌生男人这么信任?
二人同时转头想从闻君意那里得到答案,闻君意看他们终于忙完了,一字一顿的回答“出门的衣服在房间里,他说要一起走。”
“一起走”这三个大字砸得明瞳和陈达聪眼冒金星面色铁青,从明瞳单方面扶着陈达聪到两人互相搀扶只过了一句话的时间。
好极了,好极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他们三个从下山开始就不对劲,回想那应该是老天爷给的警示,明明转身上山就没事了。
现在沈大娘估计在家急得能上吊,他们三个一个被莫名其妙的会武功的聋哑男人缠上,一个耳朵不知什么怪病发作痛得流血,一个眼睛痛得恨不能挖了甚至流出血泪。
而且还在别人家里等着黄鼠狼给他们拜年。
正垂头丧气,忽然听见男人开口
“两位误会了,昨天我同三位一样晕过去,醒来就是这里。”
“这么巧啊,我们刚好遇见你就晕了,怎么我活了十多年第一次听说三人会同时晕啊?大侠你可别欺负我们三人读书少,这人做了缺德事那是要遭报应的。
不如你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做到又聋又瞎的”
陈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