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飒飒,天若悬镜,天边几点星子,寒光寂寥,长安城内传来五更天的打锣声,一道身影穿梭在巷陌间往宇文直的府邸去了,司徒府内,浮生屏气蹲守屋顶上,她轻轻挪开一片瓦片,宇文直确实在集结人手布局诛杀宇文护一事,只听到
“一会儿你们随我进宫,提前在含仁殿埋伏,届时以破盏声为令,一听到立即冲进去保护皇上,诛杀宇文护。”
“是!”
浮生沉下眼眸“含仁殿…”,随着宇文直离开,浮生也一刻都没耽搁,立即返回宫里,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云和殿,她有预感,宇文邕一定会来,果不其然,她才刚刚躺下闭上眼假寐,外头就传来特地放轻的脚步声,宇文邕轻轻走到浮生的床边坐下,就这么坐着一言不发,就在浮生纳闷要不要睁开眼时,宇文邕却突然轻轻的握住了她放在被子上的手,他低头将极其轻柔的一吻落在浮生的手背上。
“等到这些事情结束,我便封你为后,这样,你就能长长久久的陪伴我,永远呆在我身边,等着我!”宇文邕说完就替她把手放到被子里,还替她掖好被角。待他走后,浮生猛的睁开眼,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宇文邕对自己的感情太过炙热,她不敢承这样的情,也不想…
翌日,宇文邕驾临文安殿,见过宇文护后,领他进入含仁殿说是拜见皇太后,从前,宇文邕在宫禁中见到宇文护,常行家人之礼。宇文护拜见皇太后时,皇太后一定赐他坐下,宇文邕则站在一边侍候。这一次,宇文护将入含仁殿时,宇文邕对他说:“太后年事已高,很爱喝酒。不是亲近的人,有时就不准拜见。时喜时怒,脾气有点反常。过去虽然劝告过多次,但她听不进去。今天既然是兄长拜见,希望您再劝劝太后。”
宇文邕乘机从怀中拿出《酒诰》交给宇文护,宇文邕对他说:“拿这个来规劝太后。”
宇文护将自己手中的玉笏给一旁何泉拿着然后接过那道酒诰不疑有他,入殿之后,按照宇文邕所言,向太后朗读《酒诰》,宇文护读着读着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异样,他看了一眼纱帐,若是按照往常,太后定会打岔,这会怎么这么安静,难不成是睡着了,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太后…可是乏了?”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宇文护生性多疑,他一步步靠近纱幔,随着一层层拨开,心底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宇文邕出现在殿门口看到这一幕正准备摔杯为号,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却突然从里面刺出,宇文护寒芒掠瞳立即仰身后退,随着执剑人拨开层层纱幔将宇文护逼退出来,待宇文邕看清袭击宇文护之人惊得大喊
“姿儿!(浮生)”
何泉也被吓到大声惊呼“娘娘!”
宇文护和浮生打了起来,宇文邕急得忘记摔杯的事情,他直接把杯子塞到何泉手里转而拿过何泉手里的玉笏当作武器攻了上去,两人齐力攻击宇文护,看到宇文邕攻击自己宇文护一下全明白了,他发狠的盯着两人
“看来今日这是鸿门宴了!”
“废话少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浮生厉声说完便和宇文邕继续攻了过去,不过宇文护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早年跟随宇文泰与东魏多次交战,屡建战功,历任都督、征虏将军、骠骑大将军等职,一身的好功夫绝对不在浮生和宇文邕之下,如果不是群攻,恐怕胜算不大,正因如此,宇文邕分心了,他担心浮生受伤,宇文护也发现这一破绽,他寻到时机将宇文邕逼退几步后转身将所有攻势对准浮生,只见他扫腿将浮生手中的长剑击落,紧接再抬掌朝她的胸口给了重重一击,浮生整个人被打飞出去撞在了柱子上然后整个身体从半空坠落脑袋撞到了地面,天旋地转袭来的眩晕感瞬间让浮生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更奇怪的是她脑海一下涌入了很多丢失的记忆,有关于四岁前在昭信的记忆,有武嬷嬷(就是后来的吴嬷嬷)带她逃往遇到高长恭的记忆,有那日在昭阳殿她差点被高湛用强的记忆,还有她和高长恭之间的一切一切,就在这一瞬间全部涌入,浮生顷刻间头疼欲裂,全身气息乱窜血气翻涌,她按着胸口忍受着极大的痛处,最后实在承受不住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姿儿!”
宇文护猖狂的笑了“不自量力”,他说完转身,宇文邕的一双紫瞳里已经弥漫开浓烈的杀意,宇文护没有一丝惧怕,他可是一个杀过三皇的人,宇文邕在他眼里,不足为惧,此刻身后的何泉攥紧手里的杯子瑟瑟发抖,他手一顿,终于想起了自己手里的杯子,眼看着宇文护步步紧逼宇文邕,说时迟那时快,何泉立即将手中的茶盏摔破,宇文护将目光一转恶狠狠看向他,何泉胆子小,顿时被吓得浑身颤栗
“阉狗,拿命来!”宇文护怒吼一声冲了过去,宇文邕立即过去擒住宇文护的肩膀,宇文护反手一击和宇文邕对打起来,刚刚躲过一劫的何泉两腿发软的瘫倒在地,这时宇文直带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立即冲上去围宫宇文护,纵使宇文护再厉害也寡不敌众,不一会儿就被侍卫拿下,宇文邕夺过宇文直手里的刀一步步走过去,本想把他先打入地牢,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