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深,展昭和张龙赵虎正在商议如何缉捕沙千里九尾狐,忽听得衙门口传来异动。三人奔出,发现在府衙门外放着一卷草席。展昭忙拦住二人,只身上前慢慢撩开一角,惊见师父遗体。他心痛师父尸身不宁,又不知春妮到底发生何事,竟然丢了师父遗体。正抱起尸体准备抬入府中,春妮并五鼠赶到,指责展昭不择手段,盗取遗体。王朝等四人气愤不过,为展昭分辩。五鼠坚持是展昭盗取尸体,极力让春妮击鼓鸣冤。
包拯闻鼓升堂,经仵作验尸,孟若虚并无中毒迹象,五鼠更是咬死展昭就是真凶,要春妮告状。展昭不可置信地望着春妮,眼见多年同门之份化作仇恨,痛心不已,从头到脚一片冰冷。
包拯向春妮问话,五鼠一人一嘴,无礼之极。包拯怒拍惊堂木,喝道:“本府问的是原告,你们既非苦主,又非原告,不得喧哗!”白玉堂又要开口,忽觉嘴似被缝上一般,无法开口说话,惊恐不已。
此时,蓝滟上得堂来,扫了白玉堂一眼,拱手向包拯施礼道:“姑苏蓝氏后学蓝滟,参见包大人。民女愿为展大人作证。当时民女协助追查九尾狐、沙千里下落,曾追至客栈附近,却失了二人的行踪。此二人有重大嫌疑。再者,孟前辈乃武林泰斗,江湖名宿,胸襟开阔,岂会如此狭隘,就算与徒弟展昭有误会纠葛,亦可以慢慢解释清楚,岂有自尽之理?此举大失常理。”
包拯闻言,点头道:“此话甚是有理。孟姑娘,你可有证据?”
春妮犹豫不定,韩彰正要插嘴,也发现双唇紧闭,无法张开。五鼠皆大惊失色,卢方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正要吵吵,却发现都已说不出话来。展昭一惊,看向蓝滟。蓝滟目不斜视,冲包拯郑重礼道:“包大人,民女已施了禁言术。请包大人先行问案,待退堂之时,民女自会解除,到时任包大人责罚。”
展昭感激她为自己出头,又怕她受责罚,不觉冲她摇了摇头。蓝滟看了他一眼,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展昭方安下心来。公孙策等原是不忿,却无法为展昭辩护,见蓝滟出来便让五人都闭了嘴,几乎笑出声来,却强忍着不能露出。
包拯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蓝姑娘,你且退下。孟春妮,本府再问你,你状告展昭,可有证据?”
春妮仔细想了想,犹豫道:“墙上留下“忘恩负义”的血书。”
包拯重重拍下惊堂木:“传令下去,即刻到客栈现场查勘证据。另派人在开封府架设灵堂,本府亲自为孟老前辈祭奠。退堂。”
包拯率众人来到客栈,追查证据。看到墙上血书,问道:“孟姑娘,这可是孟老先辈的笔迹?”
孟春妮上前仔细辨认,她心中烦乱,犹疑道:“笔迹不像是我爹的。”
白玉堂插嘴道:“孟老前辈身负重伤,笔迹变化,也未可知。”包拯等知他对展昭误会极深,也不多言。公孙策仔细看了墙头、床铺,从床板上看到打斗的痕迹,便将证据指给众人。包拯点头道:“不错,确实是有剑痕。”蒋平又道:“展昭是开封府的人,你们自然都是为他说话,不足为信。”包拯怒道:“蒋四侠,你这样说,便是认为本府徇私枉法了?”徐庆道:“你们官官相护,见得多了。”开封府众人气愤已极,展昭饶是修养再好,也再克制不住,怒道:“有什么话冲着展某来,不得对包大人无礼!”
两边剑拔弩张之际,蓝滟缓步上前,冷冷的扫了五人一眼,开口道:“卢大侠,还请约束自家兄弟。在下不想与五位大侠为敌,但天下能解我禁言的,不超过三个人,还请自重。”禁言乃蓝氏独门绝学,只有蓝氏内门弟子可解,而且为示尊重,位卑者不可解位尊者的禁言。蓝滟乃青衡君名下三女,能解她的禁言术的,不过蓝启仁、蓝曦臣和蓝忘机三人。五鼠已领教过她的厉害,虽然气愤不平,但也不想当众丢脸,卢方看了一眼四人,道:“不得无礼。”
开封府诸人虽不便明言,心下也感激不尽,心道:“这蓝姑娘不愧是仙门世家出身,几句话就禁住了他们,替咱们出了口恶气。”
包拯又叫来了店小二,让他看了凶犯画像,小二仔细辨认一番,跪禀道:“回禀包大人,这二人确实来过,说要找孟老前辈。”
包大人点点头,道:“好,退下吧。”又向孟春妮道:“此二人大有嫌疑,本府必将其缉捕归案,为展昭洗雪冤情,给令尊讨回公道。”说罢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