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他们需要连夜赶路出发,为了支持自家孙子的伟大事业,奴良还很豪气地发配出了他们的空中战略要塞——宝船。
我看着头顶上投下的巨大阴影,有些期待地看向奴良。
“那个……奴良啊……”我直勾勾地盯着宝船,双眼放光,“等陆生事成之后,宝船借我使使呗。”
“不要。”奴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果断拒绝,“到你这就回不来了吧?”
我扁了扁嘴:“我就想带到那边装装逼。”
这么一个能在空中飞行的船,在那边都是绝无仅有的。
我把宝船带回家,船长夸我好船员!
友人无情地拒绝了我的请求,让我有点小难过。
宝船掀起的风还在底下刮,我和奴良的衣服翻飞,两人都双手环胸站在底下。
“你想在那找伴侣的事情……认真的吗?”奴良突然问。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有双方都能看对眼的,自然是最好的啊。”
“你之前不是还哭着闹着说要找能活得久的么……”奴良将视线放在庭院里硕大的样樱花树下,似是勾起了一段往事。
我恍然大悟,低声反驳道:“才没有哭着闹着呢……”
奴良口中的“之前”,要追溯到四百年前了。
那个时候他刚把樱姬从大阪带回来,组里大办了一场宴会,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樱姬。
我还记得奴良把我介绍给她的时候,她会怯生生地喊我一声“绿灯大人”。
樱姬是个很温顺很温和的女子,或许是和组里凶残豪放的妖怪们相性不合,她竟更亲近第一次见面的我。
之后我也常来奴良组打扰去找樱姬玩了,可能是为了给自己解闷,也可能是为了照顾柔柔弱弱的樱姬。
我知道贵族公主们多数是活不久的,为了使樱姬延年益寿,我常拉着她去锻炼身体。
樱姬脾气真的很好,可能她也真的想多活一点,所以特别配合我的强身健体计划。
我和樱姬的关系日益亲近了起来,樱姬和奴良的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的。
可是樱姬还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病倒了。
樱姬不是一般人,她有能治愈他人病痛残疾的能力,却独独不能医治自己。
我和樱姬相见的地方逐渐变成了她的寝室。
她总是躺在床上,我看着她一日比一日瘦弱。
我怕她寂寞,于是开始坐在她旁边听她讲话。
我总是笑着打趣她说奴良只是个长得帅一点的地痞流氓,怎么会爱上他。
樱姬却会认真地回答我,她说没有遇见奴良之前的她看到的天空总是四四方方的,但自从奴良来了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天空是无边无际的。
她以为她的父亲是爱她的,但她的父亲却只在乎用她的能力可以带给他多少的利益。
她说,奴良给了她最重要的自由和最诚挚的爱,所以她爱他。
我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感觉,毕竟我唯一喜欢过的杀生丸也只是因为他的脸长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樱姬愈发虚弱了,她慢慢地甚至说不出话了。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我是个武神,掌管战事,只能救治因战事而受损的人,而不能救治一般的病人。
有一日,我照旧来看樱姬,看着站在庭院里的奴良,我若有所思。
“樱姬,你可以向我许愿,保奴良滑瓢以后的争斗中都能平安。”我说。
我知道樱姬牵舍不下奴良,时时为他担惊受怕,所以我才主动提出了这件事情,免去她的后顾之忧。
没想到樱姬却是摇了摇头,气若游丝,但异常坚定:“……这样的话,绿灯大人……会很困扰的……”
这是樱姬第一次拒绝我,也是最后一次。
没过多久樱姬就逝去了,她的容颜还停留在光鲜美丽的时刻。
樱姬下葬的那天,奴良为她种的樱花树开得正繁茂,樱花和风暧昧地纠缠,飘满整个庭院。
我和奴良坐在长廊上,看着樱花树。
“奴良,你觉得难过吗?”我突然发问。
“啊。”
“我也觉得……挺难过的……”我鼻头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地掉了出来。
樱姬的人生很绚烂,但生命却太过短暂,她在我和奴良的生命中激起涟漪,自己却回归平静。
我是看着樱姬离开的,她抓着我的手,却没有力气抓紧。
她看着我淡淡地笑着:“总有一天,总有一个人,也会让绿灯大人觉得……同樱姬此刻一般幸福。”
因为樱姬的打击对我太大,那个时候我才会对奴良说:“我以后的伴侣,也一定是要能活得久的,这样才能陪我长长久久,不让我难过……”
回忆戛然而止,事隔经年,每每忆起樱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