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出差。跟随大老板出差原本也是件好事,见说明大老板重用他,但最近几个月大老板明显情绪不对,小赵开车跟上刑场似的,一点松弛感都没有,感觉自己快被紧绷成一个蚕蛹了。
“还有多久到酒店?”
紧绷的空气中除了裴棠浓浓的酒味,还有张怀义低低的压迫感,是故,当张怀义不耐的语气响起,小赵心里一哆嗦,在高速路上将车开得飞起,“快了,张总。”
确实很快,张怀义问完,小赵不到30分钟就把车开到了张怀义下榻的酒店。
车一停稳,张怀义便下车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裴棠抱进了电梯。
进了房间,张怀义把裴棠放到大床上,然后背对她坐到床沿,陷入了沉思。
此刻已是深夜,酒店附近陷入了沉寂,整个室内只有裴棠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仿佛是睡得不安稳,她哼了一声。张怀义侧头,裴棠正皱着眉头,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极不舒服的样子。突然她掀开被子,痛苦地往床边一扭头,然后掏心挖肺地吐了。呕吐物弄得到处都是,甚至张怀义的裤子上也染上了些许。
张怀义愣了一下,侧身面不改色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吐够了,才起身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喝点水。”
裴棠喝蒙了,手在半空抓了半晌拿不到水,张怀义叹息一声把她半抱在怀里喂她。喝了点水,裴棠宁起的眉慢慢舒展开来,像是舒服了,然后她推开水瓶,将身体深深地埋进张怀义的怀里,喃喃道:“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说罢,脸还往张怀义的胸口蹭了蹭,将一脸的污秽物悉数抹到了张怀义的衬衫上。
张怀义半抱着她,拨了个电话给前台,重新开了一间房。将软绵绵的裴棠抱到新开的房间,犹豫了一下,张怀义还是将她吐脏的外套脱了,然后把她塞进被子里,一言不发地去浴室清洗。
洗了澡出来,张怀义越发清醒了,负手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人间烟火。熟悉的夜晚让他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在海市小岛上的那一夜。那时候其实他还生她的气,陆时鸣召开发布会说了她是他的理想型,把绯闻炒出了新高度,结果她居然毫不避嫌地跑到大理去找他游玩。当时他怒不可遏地安排何尚文去把她带回B市,可一想到她还在休假,便又改了主意,她不是喜欢玩儿么,那就带她去海市好了。
见到他,她还不高兴,冷着一张脸,张怀义更生气了。后来因为房间有蛇,她敲响了他的房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惨白的脸和惊恐的神情,让张怀义一瞬间就原谅了她……
夜风微凉,张怀义抬手关了窗,将窗帘也一并拉上。此时的裴棠已进入深度睡眠,睡相仍是一言难尽,才一会她就已经把大半个身体睡横了,一条腿甚至落到了床沿下。张怀义叹息一声,走过去将她的身体摆正,然后关了灯挨着她躺下去。
喝醉了的裴棠浑身发烫,察觉到身旁的凉意,便不由自主地靠近了,手还要过分地探进张怀义的浴袍里四处游弋。大概是觉得触感极好,裴棠动了动身体,将脸也贴到了张怀义偏凉的胸膛上,手伸进浴袍里环住他的腰,一条腿大喇喇地横过他的身体。
张怀义许久以来的烦躁被裴棠一个“霸道”的拥抱抚平了,他微微侧身,抬手贴在她的背上,不一会竟也觉得困意上涌,安心地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天已大亮,张怀义吩咐小赵带两套换洗的衣服过来后,便重新躺回床上。张怀义已经有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裴棠走后他总在半夜惊醒,然后便难以入睡。
不一会儿,小赵带着两套换洗衣服上门,还贴心地买了几样当地的特色早餐。
张怀义看着色泽诱人且热气腾腾的早餐,想起裴棠一贯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吃食,于是赞许地点点头,“不错。”
小赵受宠若惊地搓了搓耳朵,“张总,我就在楼下,您有事叫我。”说罢,快步走了。
张怀义动静极小,但裴棠还是醒了。
她睁看眼睛,愣愣的看了一下陌生的环境,然后想了一阵迅速拉开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当看到自己除了外套不在,其余衣服完好无损时她松了口气。但是当她转头看到一身雪白浴袍的张怀义时,她受了一惊,差点从床下摔下来,幸好张怀义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背。
“你……我们……”裴棠有些语无伦次,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张怀义强硬地把她塞进车里,然后她闹了一阵,剩下的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你昨晚喝多了,我没拿你怎么样。”张怀义看她一脸戒备,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心又冷了下去,语气微微讽刺,“况且你吐成那样,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裴棠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想抬头解释她不是那个意思,便触碰到他阴霾的眼神,不由得想起昨晚他对自己的冷淡,裴棠心里一沉,脸色一下子归于平静,“谢谢张总照顾我。”
昨晚,听到她再次叫他“张总”“您”这两个熟悉的称谓时,张怀义的心疼得仿佛要炸开。语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