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奴耽误你些时间。”闫嬷嬷拦住谢婉芝,笑道。
“这及笄礼啊有一加发笄,二加发簪,二加后须得穿着大袖礼衣,太太心知姑娘才从闽州来没有这大袖礼衣,便叫我将二姑娘的送了来。”闫嬷嬷说着,便招手叫身后的丫鬟将那衣服捧了上来。
芸嬷嬷上前随意翻看了一番,撇嘴道:“这都半旧了还给送来。”
闫嬷嬷继续笑道:“有总比没有好不是么。”随即她不再多说,将衣服强塞到了芸嬷嬷手中,便快速离开。
芸嬷嬷将衣服随意放置在案桌上,啐道:“欺负谁呢,谁说我们姑娘没有,老太太早给备着了。”说着,她便翻箱倒柜一番,竟翻出了一件暗紫色镶金丝流云纹滚边缠枝莲暗纹云锦大衫来,看得谢婉芝惊叹不已。
她又翻了翻,不解得直挠头:“奇怪,还有一匹云锦呢。”
谢婉芝想起自己给了卫煜的那三百两银子,有些心虚,急忙唤她:“芸嬷嬷,咱们得走了。”
芸嬷嬷只能就此作罢,领着盘玲随着谢婉芝往堂屋走去。
虽然这场及笄礼办得匆忙,但凭着宁王妃的声望还是叫谢祖德成功邀来了不少宾客,熙熙攘攘地坐了满堂。
只听一声唱喝“谢家双姝及笄之礼开始!”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安静下来,看着两个女孩缓步到了堂前。
士庶女子的及笄礼有二加二拜:
初加发笄,脱下童服,褪去稚心。
二加簪钗,加穿元服,立身成人。
这二加二拜,宁王妃皆亲力亲为,陪同在侧,叫在坐宾客叹为观止。
“这谢家二女是如何的贤良淑德,能得娘娘如此看重?”
“今日之后这谢家的门槛只怕要被求娶的媒人踏平咯。”
谢祖德被周围恭维逢迎的声音捧得有些飘飘然,忽然听见有小厮来报“老爷,叫卫煜的前来寻您。”
谢祖德回过神来,匆忙起身:“六殿下竟然也来了,快请快请。”
那小厮懵懂地问道:“是哪位六殿下?”
谢祖德看他这幅不开窍的模样,嫌弃地一把推开他,索性亲自到门下去迎接卫煜。
卫煜被小厮拦住门口,已经等候多时了。谢祖德见了他,急忙热情地上前于他寒暄,领着他往正院走去。
卫煜却是朝谢祖德行了一个拱手礼,单刀直入就问道:“谢大人,我来是为了我与令爱的婚约。”
谢祖德心道这卫煜果然是听见了风声赶来了,正暗暗自喜,但听了卫煜的下一句话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想退掉这门婚事。”卫煜认真说道,“我知道这是先皇下旨赐婚,明日,我自会去与圣上说明此事。”
谢祖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嗫嚅着嘴唇半晌才想起要问个究竟:“这,是为何?”
卫煜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已有了心上人,这桩婚约就此作罢吧。”
谢祖德着急地说道:“六殿下,先皇赐婚可不是儿戏呀,您可是嫌我这三女儿从小养在闽州,粗俗鄙陋?”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要不,我还有个二女儿,她知书达理最是贤良,要不换她与您相配?”
卫煜坚定地拒绝了他:“我要的就不是你们谢家的女儿。”
他有些头疼,盘算着要如何劝服谢祖德,一抹秀丽身影忽然闯进他的眼中。
他急忙指着那道身影询问谢祖德:“谢大人,那位姑娘怎会在您府上?”
谢祖德没好气地答道:“今日府里正在办她的及笄礼,她自然要在府上。”
卫煜闻言瞪大了眼睛:“她究竟是哪家的女子?”
谢祖德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我谢家的女儿。”
卫煜愣住了,随即神情一变,主动向谢祖德提起:“谢大人,我可否前去观礼?”
谢祖德也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后就连忙答应道:“可以可以,自然是可以,六殿下请随我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