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没带她出来。”
可恨那妇人不依不饶,还要再问:“什么病这么急?李夫人前几日才刚见过她,可未见她身上有何病症呀。”
说完,她不等两人开口解释,转头又对主位上的康王妃悠悠道:“娘娘可还记得当年与沈氏的金兰之情?”
康王妃仔细想了想,迟疑道:“可是沈老国公家的那位姐姐?”
妇人点头道:“沈姐姐仙逝后,沈老太君就带着其女到了闽州养育,近日我才得知那姑娘已经回到上京了。”
康王妃闻言,面上一喜,连忙说道:“怎么不将她带来与我见见呢。”
妇人却是冷笑一声:“这就要问问谢夫人了,你口口声声说那丫头病重不能出行,究竟是什么病这么厉害?莫不是你害的不成!哼,你不必想着如何瞒骗我们,柳夫人在府中蛮横自专、苛待继女已是人尽皆知。沈老国公对我父亲有救命之恩,我又与沈姐姐情同姐妹,我实在是看不过她的血脉被你糟践。”她越说越气,恨不能指着柳依依的鼻子骂了。
柳依依只觉得自己整张脸皮都被她撕扯了下来,脸上又烧又辣,疼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余光一闪,竟看见了那日在家门前匆匆见过一面的李夫人正坐在一边讥笑着看着自己。
康王妃皱眉看了眼那妇人,又扫了一眼一片哗然的众人,只能对柳依依冷冷说道:“我从前与沈姐姐的情谊也是不浅,你若是真的苛待了我那小侄女,我定会替她出面向你们谢家讨个公道。”
柳依依心里是连连叫屈,自己确实有心整治那小蹄子,每次都给她不偏不倚地躲了过去,反而给她自己惹来了这一身骚,要说真苛待了她可实在是算不上,如今这般情形自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柳依依诺诺应下,与谢婉滢如嚼蜡般吃完了那餐饭,身子一弯就灰头土脸地出了康王府匆匆往谢府赶,只等马车一停,两人迅速钻回府中去。
眼看着谢婉滢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柳依依烦闷地推了她一把,道:“行了,哭有什么用。”
谢婉滢歇斯底里地连案桌也一并掀了:“都怪你,平白给人落下一个话柄,这下满上京的人都要知道我们家苛待继女了,日后我还怎么嫁人呀!”
柳依依瞪向她:“哪有这样跟娘说话的?你要是真嫌弃有我这么个娘就趁早收拾好细软到尼姑庵里去吧,省得再叫我管你。”
谢婉滢狠狠跺了跺脚,只能又扑到一边的床榻上哭了起来。
这时,一个婆子急冲冲地闯了进来,兴冲冲地说道:“太太,我今日外出采买时在繁云巷见着一个人,一个想不到的人。”
柳依依抄起身后的靠垫朝她砸去,怒骂道:“要说便说,不说就给我滚!”
婆子捂着被砸红了的面颊不敢再嬉皮笑脸,老实说道:“是三姑娘今日独自到繁云巷去了,她在那处来回逛了好几回,最后站到了一个男人的身边,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柳依依听见了谢婉芝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尖声骂道:“少在我面前提那贱人的名号。”
婆子害怕再被挨打,捂了脑袋就要溜,才到门口又被谢婉滢叫了回去。
“回来,你说清楚些,三妹到繁云巷去做什么?”
婆子立刻屁颠屁颠地又赶了回来,仔细说道:“我亲自去问了那人,那人竟说与三姑娘是相好的,两人约了明日末时在云中仙酒馆里再次相见。”
谢婉滢听了又问了一遍:“你看得可真切?”
婆子斩钉截铁地说道:“真真切切。”
柳依依在一边烦闷道:“滢儿,你管她作甚。”
谢婉滢擦掉脸上的泪水,扶好头上甩歪了的发钗,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娘亲,大好的机会来了,你说,若是她自己本就品行不端,你作为继母便理应出面管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何来苛待继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