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但你说租,我就不太能理解了。”
当初顾爷爷说要卖掉这套房子时,郝欢喜就极力阻拦,奈何自己只是楼下邻居小孩,怎么可能改变这个决定。
据说当时,顾有谦与其父母也是不愿,可是老人家一意孤行,他们只好尊重。
既然他要卖,她不愿它被别人买去,唯一能想到的做法便是她将它买下。
在征得父母同意后,郝欢喜打算把她那从满月时开始积攒的三笔不劳而获之财全部掏出来。
可尽管全数掏出有三十多万,在购买楼房这件事上,它远远不够。
那天下午,她清楚知道自己的钱根本买不起那房子而哭着在树荫下狂炫三根雪糕后,顾明席出现了。
那个身影近在眼前时,郝欢喜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抬眸看向他,愣是没认出是谁。
她揉了揉眼睛,生疼。
“是谁把我们小欢喜惹哭了呀。”顾明席坐到郝欢喜身旁。
此刻的郝欢喜整张脸红肿,眼睛是哭的,嘴巴则是吃雪糕冻的。嘴巴酥酥麻麻,舔有含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说出话来,“顾爷爷……”
可话还没说清,哭声再度响起。
顾明席也不慌,默默从口袋掏出一块手帕递到她手上,陪着她安静地坐着。
情绪逐渐得到自控,郝欢喜用手帕抹去脸上的泪水,想要擦鼻涕,觉得不妥,又放下手来。
顾明席察觉到,扬起嘴角泛起一层层波浪,“没关系的,它本来就是用来擦拭。”
顾明席的声线是浑厚中带着温润,犹如秋日里的一杯热茶。
被安慰到的郝欢喜点了点头,用力一擤,出不来,难受加倍。
“擤不出来……呜呜……”
“……哈哈哈……”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郝欢喜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难受,身旁的人竟然笑出声来。
这笑声击散了郝欢喜的悲伤,她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顾明席,“顾爷爷,你这个时候笑这么大声,是不礼貌的。”
顾明席拍着大腿,收起笑声,而那一层层波浪仍挂着,“是爷爷不对,那现在,小欢喜能告诉爷爷发生什么事让你哭得那么伤心吗?”
前一秒还在豪横的郝欢喜蔫了,她低着头揉搓着手上的手帕,半晌,话还是说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离谱。是一开口,别人调侃的程度。
可能怎么办呢?话憋在心里难受啊。才十几岁的孩子,能藏得住什么事呀。
说出来,最多也就是被笑话。不说,或许就会成为一根针,久久扎在心上,反复折磨。
顾明席也不追问,就候着。
“顾爷爷,”郝欢喜吞吐道:“如果你一定要卖房子,能……卖给我吗?”
闻言,顾明席嘴角僵住,不过没一会儿,他又调整回来,“没想到,我们小欢喜真的是个小财神啊。”
郝欢喜知道这话没有半点恶意。六岁那年搬到这个小区,她便常常跑到顾明席家串门,还童言无忌宣称自己是小财神。
后来被父母知道,告诫多次后,她就再没提起过。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