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注视她的眼睛,仿佛又看到那片漫天璀璨的星辰,那么亮,亮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无论她是谁,他都甘愿沉沦,“林莎莎,我也喜欢你。”
窗外的暴雨渐渐平息,整个世界重归宁静,只剩下破旧木床的吱呀响声。
这个夜晚,她不停地从云端坠落,跌入满是荆棘的深渊,一次又一次……
轰——
爆炸声与雷鸣交织,冲天的火光将漆黑的海面映照得通红,仿佛一场盛大的烟火在海天之间绽放。
扑通——
她的眼泪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在海水中渐渐消散。她拼命地挣扎,呼喊,但她的声音很快便被黑暗所吞噬。
“莎莎。”时光轻声唤她。
一双结实的臂膀紧紧将她围在胸前,犹如一道安全屏障。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懵了一会儿,又蜷缩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时光早早地就醒了,见她睡得甘甜,不忍吵醒她。直到日上三竿,她仍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忍不住笑起来。
屋里渐渐闷热,他伸手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她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睁开眼。
“终于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
眼前的人脸渐渐清晰,记忆瞬间涌现,她羞得低下头,却撞见他健硕的胸膛,她下意识地向后撤身。
“再退就掉下去了。”时光一把将她拉回来,两人再次紧贴在一起。
感受到他胸腹传来的温度,她双颊绯红,目光低垂,不敢看他。
这是?
忽然,她的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伏在他的怀里。
“莎莎,我们……节制一点?”
她点头,双手却缠得更紧,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他胸前的伤是那晚留下的吗?亚伦明明说,那晚他已经逃走了的,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了?”时光见她情绪不对,想扳正她的身子,她却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脑袋埋在他的肩窝,蹭来蹭去。
瞧她这可爱的撒娇模样,他的心都要化了。他轻轻抚摸她的发丝,笑弯了眉眼。可是,想到她半夜眼底的那抹恐惧,和上次在会所一模一样,他的笑容渐渐消失,“莎莎,昨晚梦见什么了?”
沉默片刻,她幽幽开口,“时光,我饿了。”
时光将她的身体扳正,她的眼眶微红,泪痕犹在。他轻叹一口气,“是什么让你这么害怕?想不想告诉我?”
她伸手抚上他胸前的伤疤,“那你呢?想不要告诉我?”
“我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叹了口气,时光捏了捏她的鼻子,“怕你听完哭鼻子。”
她笑起来,“好巧,我这也是个悲伤的故事,我也怕你哭鼻子。”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拥一笑,从此以后,他们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不去触碰,也不去揭开。
接下来的日子,时光和白晓棠像观光客一样,在青石镇游玩。
此前,时光只是在这稍作停留便直奔西莫山,后来逗留了一个多月,但那段时间都是在病房中度过。白晓棠虽然来过很多次,但以前是个瞎子,只能靠听来感知这个小镇,用肉眼看却是第一次。
两人没开车,而是挽着手漫步穿梭,穿过宽阔的大街,又拐进曲折的小巷。街道两旁都是些小店,理发的,织染的,吃饭的,还有一些卖当地特色饰品的小店铺。
因连日大雨,街上的人并不多,两个外国人就显得格外显眼。店主们纷纷上前招揽生意。白晓棠黑着一张脸,没人敢上前搭讪,只能将功夫全下在时光身上,他被这家店主拉进去,又被那家店主抢出来。
时光不停地向她求助,她却视若无睹,始终离他五米远。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午饭时间,时光脱下外套,使劲儿抖了几下,随后嫌弃地搭在椅背上,上面全是浓烈的脂粉味。
白晓棠抬起手在鼻尖处扇了扇,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哎呦!这味道,是掉进盘丝洞了呀。”
看她一副小人嘴脸,时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小人得志。”
她笑得更欢。
时光瞪了她一眼,却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你不是失忆,是失智了吧,骂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是呀,你这个君子喜欢上我这个小人,那你是什么?”
他想了片刻,“昏君吧。”
白晓棠噗呲一声,这个回答还真是……贴切又巧妙。
店主开始上菜,两人点的一份时令套餐,鱼虾蟹清蒸,时蔬清炒,毫无烹饪技巧,却胜在食材新鲜,味道自然鲜美。
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几乎五五开,时光不得赞叹,第一次见女人吃这么多。收尾的两份甜品,时光不感兴趣,两份都推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