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收敛笑容,冷冷说道:“我不想蹚这浑水,我只想她安全到家。”
“接她的人已经在路上。”
“人到了,我立刻走。”
事不过三,亚伦不再继续,都是成年人了,他的生命,他自己负责,“她在楼上,老房间。”
知道她的听力惊人,时光轻声轻脚地爬上去,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即便如此,白晓棠还是听出来,她迅速翻身下床,贴墙而立。悄无声息地拔出腰间的刀,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她的心却狂跳不止,楼下出事了吗?
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时光站在门口,屋子不大,一眼便望到头。她没在屋里,难道又赏雨去了?
他刚迈进房门一步,就瞥见她如壁虎一样紧贴着墙壁,他们之间的间隔仅有半米的距离。还没等他开口,她已经挥刀而来。这一刀迅猛且狠辣,直冲要害,他迅速向后撤身,退出房间。
白晓棠见来人没有反击,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大意。她没有追出去,而是朝窗户的方向奔去。
时光急忙喊道:“是我!”
闻声,白晓棠立刻停下脚步。时光上前把她拉回来。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清她的脸:俏生生的一张小脸,吓得面无血色。
他瞪着她,“性子怎么这么烈?如果不喊你,你还真跳啊?”
“怎么是你?”白晓棠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把刀收回刀鞘,“来取行李吗?”
“嗯。”时光返回自己的房间,揿开灯。屋子和离开时一模一样,行李箱规规矩矩地立在床边,拖着就能走。
白晓棠倚在门框,一时间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晓棠如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忍不住了,“汉斯,拿上行李,快走吧。”
时光满脸无奈,“怎么和亚伦一样,上来就下逐客令,下一句是不是要劝我不要蹚这趟浑水?”
白晓棠一时语塞,过了几秒才重新组织语言,“你是骆宾王转世吗?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的闲事,等你们的人到了,我就会离开。”时光云淡风轻地说着,内心却涌出无数虚妄的念头:他多想把她敲晕绑走,把她绑到一座孤岛,等到古稀之年再放她出来,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短暂的静默之后,白晓棠走到他旁边坐下,“汉斯,你见识过我的身手吧?”
“嗯。”时光点头,然后补了一刀,“不怎么样。”
话音刚落,刀就架到他的脖子上,再往前一厘米,就会刺破他的皮肤。低垂的眉眼缓缓抬起,甚是嚣张地看他,“刚刚说什么?没听清。”
时光翻了个白眼,被她装到了,“我是说,女人还是温柔点的好,不要总是舞刀弄枪,小心嫁不出去。”
“有刀在手,还愁绑不来一个俏小伙?”白晓棠利落地收刀,然后恶狠狠地吼他,“倒是你,就知道逞匹夫之勇,识相的话就快点离开,小心送你去见心儿。”
这个女人到底有几面,有时像可爱的小猫咪,有时又像恶毒的夜叉。
时光冷声一笑,语带挑衅之意:“正合我意,如果能见到心儿,我还要谢谢你呢,我定会携心儿前来拜谢你的大恩大德。”
她气得攥紧拳头,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去,最后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犟种。”
时光毫不客气地回敬,“倔驴。”
两人只顾着斗嘴,没听到楼下咚咚咚的敲门声。
门外是两个背包客。
亚伦的瞳孔骤然紧缩,“从西莫山来的?”
“老板,你怎么知道?”艾文一脸惊奇。
“因为刚来了两位。”亚伦瞥了一眼艾文,又扫了一下鲍勃,“和你们的装扮一模一样。”
身高175,样貌斯文,体型消瘦,眼神清明。难怪把棠棠骗过去了,倘若是他,恐怕也不会起疑。
艾文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是不是西拉和Mercury?”
亚伦点头,“他们在三楼,自己上去吧。”
艾文噔噔噔地跑上楼梯,边跑边喊,“西拉,我来啦。”
是不是听错了?怎么楼道里传来艾文的声音,白晓棠示意时光暂时休战。
艾文一口气爬到三楼,扶着墙喘着粗气,指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也太……太不仗义了,怎么说走就走?”
时光正要开口,看到艾文身后的鲍勃。鲍勃冲他一笑,彬彬有礼。
“你们两个跟得够紧的啊,这样都没甩开你们。”说完,时光余光瞥到她的身子僵了一下,难道他们两个有问题?
白晓棠的心跳开始加速,艾文这个白痴怎么跟来了?两个,另一个人是谁,鲍勃吗?他为什么会进来?
外面的雨淅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