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的峭壁,绝不是一个瞎子能爬上去的,时光一口回绝,“不行,我们绕路。”
“别婆婆妈妈的,你不爬的话,我就自己爬了。”白晓棠绑紧鞋带,拉紧衣领,扣上帽子,毅然决然地扎进瀑布。
“疯子!”时光一把将她拉出来。
时光抬头看了一眼峭壁,又看看她。水珠沿着她的帽檐滴落,水帘下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异常坚定,不像是开玩笑。时光没办法,只得从背包翻出绳索,一头系到自己的腰上,另一头系到她的腰上。确保牢固后,他说:“摔死了别怪我!”
白晓棠淡然一笑,“凶吉天定,生死有命。”
时光皱着眉头打量她,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么会对生死之事看的如此淡然?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下一刻就要问出心底的疑问,但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的人生经历与他无关。
“小瞎子,你千万抓紧了。”
“多管闲事,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时光轻笑一声,便一头扎进瀑布。
身体瞬间被强大的水流压得一沉,他奋力向上一跃,抓住那块凸起的岩石。
周围漆黑一片,耳边除了轰隆隆的水声之外,什么也听不到。白晓棠偷笑,多亏遇到他,否则真是要绕路了。腰间的绳子绷得笔直,她跟着绳子牵引的方向往上爬。
时光不时低头查看,她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壁面,尽管动作缓慢,但每一步都非常稳固。他轻笑一声,看来他又多管闲事了。
越往上,水流越急,壁面湿滑得无法抓握,爬不上去了,需要另找办法。
抬头望去,距离崖顶不过五米距离。时光心里已有打算,他朝身下大喊,“小瞎子,包里有绳子吗?”
白晓棠反手掏出一根绳子,猛地向上扔去。
时光稳稳接住,将匕首缠在绳头,然后用力一抛,绳子绕着悬顶的树干缠了几圈。他用力扽了扽,相当牢固。接着将绳索荡到白晓棠的手边,她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握住了。
“小瞎子,抓住绳子待着别动,我上去后拉你。”时光大喊一声,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他晃了晃绳子,又喊了一遍,才开始往上爬。
他爬到崖顶,刚喘了几口气便去拽绳子,还没开始用力,就看到崖边冒出一颗头颅。
这个女人,真是处处给他惊喜。
白晓棠摘下帽子,像小狗一样甩着脑袋,发丝上的水珠全部溅到他脸上。
时光抹了一把脸笑,“你是属狗的吗?”
“汪!”白晓棠调皮地学了一声狗叫,然后扬起下巴,“这条路选的不错吧?这样可以节省半天的时间。”
“确实不错,你要是个男人,我说什么也得把你签了,当终身旅行顾问。”
她仰起头,鼻孔朝天,“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当顾问了,我会的不比男人少。”
时光被她一脸傲娇的样子逗笑,“还会什么?说来听听。”
“听声辨位自不用说,我最绝的功夫就是听声速射,分毫不差,让我射苍蝇,绝不误伤蚊子。”说完,她手挽弓弦,朝天上的小鸟射出一箭。
位置相当准确,如果她手中有箭,或许那鸟儿真能落地。
时光长长地“哦”了一声,尾音还拐了弯。
然后,她双手抱于胸前,一脸自信的样子,“我还会辩百草,这山间的草药,我只要闻上一下,立刻就能道出来功效和用法,厉不厉害?我简直就是行走的草药全书”
“失敬!失敬!”说完,时光还配合着鼓掌。
白晓棠垮下脸,“汉斯,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不好意思。”时光干笑两声,也觉得自己的捧哏略显浮夸,“不过,你为什么总叫我汉斯?”
白晓棠犹豫着,该怎么说呢?直接说他和一个不喜欢穿裤衩的丑八怪很像,会不会显得很没礼貌?
想来从她嘴里也听不到夸赞的话,时光没有自虐倾向。
悬崖对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他们直接穿到了西莫山最神秘、最危险的地方——幽谷。
幽谷里面全是峭壁和毒虫蛇蚁,这次不能让她胡闹了,时光决定沿着山脊线绕道而行,就算费些时间,却是最稳妥的路径,“小瞎子,接下来我带路。”
白晓棠站在原地不动,“我要走幽谷。”
“这就是幽谷的方向。”时光嘴角一抹坏笑,带她沿着山脊缓缓而行。
白晓棠半信半疑地跟着他。
错开幽谷的入口,时光松了一口气。回头望去,发现她眉头紧锁,似是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苦无没有证据。
时光打量周围,带她停到一株盛开的玫瑰花前,“小瞎子,你右手边有一株野玫瑰,开的真盛啊,幽谷的环境最适合玫瑰生长。”
白晓棠伸手去摸,指尖在细腻的花瓣上轻轻滑过。凑近一闻,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