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密谋(2 / 2)

当朝堂的暗流倒灌进后宫,林初朗只觉浑身泛起刺骨的寒凉,忧心忡忡、惴惴不安。

但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忌讳倒也不必,他只是时刻在心中告诫着要提醒母亲和宗门族人在应对金氏之时务必维持住蛇一般的冬眠,而自己,则不可失去狼一般的假寐。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金徽酒,也并没有在大局的掌控中得到片刻的享受和欢愉。

……

金家的祠堂里,金徽酒跟随父亲跪在先祖的牌位前,以最虔诚的姿态做着祈祷与叩拜。

“你三姨母要从东疆回来了。”金辅郎的声音沉静冷冽,“按你母亲的想法,只要她回京,就可以着手利用那桩事务来除掉林氏全族了。”

金徽酒淡淡地应过一声,面上看不出表情。

他的三姨母是镇关大将军,在边疆把守多年,立下赫赫战功,身居二品副位。此次按照朝规,离疆调回京城,是有升迁之喜。

金徽酒的母亲,也就是大金夫人,是朝中的二品正丞相,如今小金夫人即将被拔擢转正,如此一来,文武相洽,互相提携之势如高屋建瓴不可阻挡,其弥天之兆,亦逐渐显现。

“你不高兴?”金辅郎对着面前的铜炉上香,“这么多年的寂寥绸缪,蚁噬蚕食,如今这大玄,终于快改姓‘金’了。”

“我高兴。”金徽酒冷声应道,过了半晌,沉声问,“只是父亲,人言‘树大招风’,我们金家这么一棵大树,难道不怕招来猛烈的风祸吗?如若像萧家一样,步了他们的后尘,母亲还会自傲于自己的筹划吗?”

金辅郎微笑了笑,说那是萧氏一味争显,不懂掩匿的愚蠢。

他平静道:“再说这树大虽招风,可背靠大树亦好乘凉,在我们金家这棵大树底下乘凉的人不计其数,如遇风患,以之为墙,用其挡灾便好。”

金徽酒道:“那这篡位废君,遗臭万年的恶名,母亲她也当真不怕么?”

金辅郎道:“遗臭万年怎敌当世享受,金家的祖先既在北境僻远之地生迹,捱过不知多少非人的苦寒才一步一步踏出这至尊的荣耀,名声这般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怎及权力宝贵?”他说完,抿了抿唇,警诫自己的孩子:

“你今日多言了。”

金徽酒朝他作揖,“儿子知错了。”

金辅郎听他言辞冷淡,面上露出讥讽的神色:“你这把刀,还是不够锋利。”他把眼神放空在铜炉中香线飘出的轻烟上,随着那袅袅的寡白而缓缓地流转。

“刀用久了也是会顿的。”金徽酒微蹙眉眼,神情显出一点疲惫,“父亲,请让儿子歇息一会儿吧……林家那位令君,不像萧祺缘那么好对付,儿子觉得有一点儿累。”

大殿静寂无声。

片刻,金辅郎开口道:“也好,既然大势将成,你休憩片刻又有何妨呢?”话虽这么说着,口吻却似乎不善,顿了顿,又惘然道:

“只可怜你兄长去得早,若是他在,也无需你费尽心力地配合你母亲,为金家这般辛苦筹谋了。”

金徽酒眉目微紧,知他明褒实贬,唇角勾出一抹黯淡浅笑:“儿子怎敢忝颜跟兄长作比?兄长便只是站在陛下面前,不做一事也能让陛下神魂颠倒念断心肠,金家能拔升至这等尊贵的门列,兄长功不可没。

“更何况他又是父亲嫡出的亲生子,岂是我这种被母亲从边关随意捡回、与金家没有半点亲缘的野种可堪比较的,还请父亲以后不要说这种玩笑之辞,以免辱没了兄长的品格和身份。”

金辅郎心知他挖苦自己,并不生气,似乎对他的言行举止不甚在意,只一味关心他想要对方帮他达成的目的。

他漫不经心地哄过几句,又缓缓道:

“听闻那林令君刚刚生产,诞下一个乖巧灵慧的公主,以后或许能继承皇位,气运真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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