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但旁边却无任何杂草的痕迹,一看就有被人定期打理过。
而那座老宅的门口的门牌上,苍劲有力的笔触写着两个方正的大字——
「诸伏」。
盯着那两个熟悉的大字方才片刻,诸伏景光便觉得,仿佛有什么穿过了曾经的记忆,来到如今他的身前。
他按下了门铃。
这个他小时候就连踮起脚来都遥不可及的门铃,此刻甚至还需要他弯下腰才能平视。
门铃响起还没多久,房门便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蓝灰色衬衫的男人就站在屋内,他的那双蓝色猫眼与诸伏景光的如出一辙。
“高明哥哥!”诸伏景光和千岛鹤同时开声喊道。
“景光、小鹤。”这个同样有着一双蓝色猫眼的男人轻轻点头,然后侧开身子让开道路,“先进来吧。”
笑着点头应下,千岛鹤和诸伏景光一起走进了这所老宅。
诸伏宅是传统的日式装修,其中有一些家具看起来已经多了些岁月的斑痕,但仍十分干净整洁,想来是有人提前打扫过了。
屋子里其实没有太多的杂物,更多的其实是曾经筹办葬礼的痕迹。
千岛鹤和诸伏景光跟在诸伏高明的身后,三人穿行在老宅并不长的走廊上,边走着,诸伏高明也边对千岛鹤说着话。
“……那是你父母给你留下的信。很抱歉,哪怕查到了更多的线索,我也没能找到更多你父母留下的东西。也就是说,那封信可能就是你父亲、你母亲——也就是日向克己先生和日向世理夫人得以留存于世的最后一点遗物。”
走到了位置,留着八字胡的猫眼男人停下了脚步。他弯下腰来,打开身前的柜子,从其中的一个抽屉中取出一个信封来,递给千岛鹤。
这封信被尘封了二十来年,纸张早已泛黄,甚至已经微微有些皱起。
跨越了二十多年,千岛鹤在这个信封上第一次见到自己亲生父母的笔触。
饶是一路上都在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准备,千岛鹤见到这封信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双手的颤抖。
她接过了信,小心翼翼地打开。
仿佛力度稍大些,整封信就会碎掉一般。
*
在从乌丸莲耶那里得知自己亲生父母的情报以后,千岛鹤一直都在寻找有关自己父母的更多消息。
然而事与愿违,哪怕千岛鹤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权限,她还在工作之余翻看了组织留下的大量档案,也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相关的有效信息。
她的父母不是卧底,也不是组织的重要目标,按照乌丸莲耶所说,他们只不过是被组织抓到实验室的反黑手党志愿者协会成员。
对组织而言,他们相对其他数据、信息和情报来说,实在是太不重要了。组织实验组自然也没有留下多少有关他们的数据和信息。
他们为数不多重要的,就是他们在实验室里出生的孩子,成为了“鸦群计划”唯一成功的实验体。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加拿大威士忌当年在盗走“克洛”时删除的大量的资料中,很可能就包括了他们的身份信息。
千岛鹤就这样,一直找不到有关自己亲生父母的消息。
直到各地警署陆续开展对组织余党的围剿工作,长野警署在清扫组织多年前封存的一个废弃实验室时,终于发现了阴差阳错被备份下来的一份档案。
「日向克己」
「日向世理」
而他们的女儿,正是「克洛」。
至于看到这份档案最震惊的人,非当时带队的诸伏高明莫属。
原因无他,“日向克己”和“日向世理”这两个名字,他在小时候曾在醉酒后的父亲口中听说到过。
这对夫妻和他的父亲似乎是大学同学,他们的关系应当相当不错。只是据父亲所说,他们更加勇敢,选择了更加荆棘遍生的一条路。
“我当了老师,他们却当了记者……每天去调查那些危险的事情,说什么不能让真相被掩盖……”
诸伏父亲当时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结果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音讯……还说觉得工作危险,想把孩子丢来我家养呢。结果人不见了,孩子也不见个影……”
“日向克己……日向世理……你们可别是死了吧……”
“你们当初给你们的孩子留下那封信,不会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吧?”
“可惜了,我不是什么警官,就连你们的孩子在那里……我都找不到啊……”
……
诸伏高明当时就想追问父亲,“日向克己”和“日向世理”究竟是谁。可父亲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沉沉睡过去了,他也不好再问。
第二天一清早,他便出发离家参加研学。
当时他还想,这个问题可以等他回家以后再问。
可等到他再回来时,诸伏宅中便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