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丽和一丁担心四美开业第一天就算错账,两人请假帮忙张罗生意,还不忘提醒四美找个算数强的伙计。
自从小店开张,崇应彪除了积极进货,平时更爱跑去隔壁影像店看电影。
他不懂为何现在的人都爱看古代片,那些被美化的历史曾是真实的剑刃,实实在在要了崇应彪的命。
他对四美说自己更喜欢现在的生活,不用拿刀,不必骑马,想睡就睡,想吃就吃。
四美乐呵呵地抱着他亲了亲,崇应彪抹了把脸,问四美这么喜欢自己这张脸吗。
四美指了指崇应彪的胸膛,她说我喜欢你,也是因为你这里。
“这里?我的胸肌?”
被四美带坏的崇应彪故作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胸。
有滋有味的日子从四美变胖的那天发生改变,妇产科的女医生在两人年轻的脸上打量一番,哭笑不得地说他们这对夫妻是没心没肺的,尤其是四美,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两人从医院出来,四美摸摸肚子,抬头对崇应彪说:“咱们得给孩子想个名字呀。”
崇应彪突然就回想乔一成一脸讥讽拿回送给他的学具,悔不当初的他一拍脑门,说:“我不识字啊。”
之后的时间里,街坊邻居们总在最近的书店碰见崇应彪,从最初的指指点点到后来的视而不见。
崇应彪看店的时候,有空就拿本子和纸学写字,在店里腾出一个桌子,也方便了附近的学生,他们常来这里写作业。
一来二去,小店成了最早的午托班,住在附近的父母让孩子放学后留在和美小店写作业。
学历最高的乔一成成了最大受害者,毕竟他每晚还要腾出时间批改崇应彪的作业。
来午托班的孩子们怕像变形金刚的崇应彪,他们更喜欢老板娘乔四美。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四美请他们吃糖、喝汽水,和早熟的女学生们讨论电影明星、娱乐八卦。
眼看四美的肚子吹气球似的一天天隆起,平日里她虽吃的多,但都被孩子吸收。
起初怎么也不见胖的脸慢慢变得水肿,她又瘦又白的身躯时刻透着一股快被孩子压垮的气势。
崇应彪也不能再用自行车带四美散心,他只能陪四美散步。
有时走路走到一半,崇应彪负责抱腿脚酸痛的四美回家,如此做牛做马的日子,他也毫无怨言。
四美一直有个顾虑,想到难产去世的乔母,她的眼中满是泪。
崇应彪从未见过如此能哭的人,想擦去四美眼泪的他抬手发现原来自己也急得流眼泪。
“我要是死了,你替我把孩子养大成人。”四美忍着痛,掐着崇应彪的手嘱咐道。
因四美少见的成熟与绝望,崇应彪满头是汗,他点头又摇头,“你不会死的,四美,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乔一成抬手就是一巴掌,实实在在打在崇应彪颤抖的背上,让他别紧张。
谁知这一掌打的乔一成手生疼,扒在四美床边的崇应彪倒是纹丝不动。
后半夜四美和孩子平安无事的出了产房,崇应彪抱着女儿左右看了几眼。
崇应彪不知道怎么对待新生命,向来只去夺取他人性命的双手如今被四美赋予迎接新生的权利,他转身把小猫似的巧巧塞回四美怀里,生怕磕碰了。
“这么胆小。”四美忍不住说崇应彪。
她无法理解崇应彪的心情,但很快待巧巧长大了些,曾在崇应彪看来无比易碎的瓷娃娃也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他肩上骑大马。
巧巧不像崇应彪如此莽撞,也没有四美这么执拗,她继承了父母二人为数不多的稳重与早熟。
在野蛮生长的父母面前,巧巧像一朵青涩稚嫩的兰花。
起初巧巧的舞蹈天赋还没完全显露,崇应彪却早早发现她极强的平衡能力,便时不时拉着巧巧练习扎马步。
等学校舞蹈老师找上门,巧巧已经在崇应彪的执导下完全掌握了腰马合一的发力方式。
“老师说差点就练出多余的肌肉了。”四美对三丽说,两人实在无法想象,巧巧瘦高的个子会被崇应彪训练出怎样的肌肉。
为接送巧巧上下学,崇应彪考了驾照。
而四美越发对打扮崇应彪这件事乐在其中,在她看来外貌出众的丈夫配得上所有。
“这样如何?”崇应彪穿着新衣服在四美面前转了一圈。
他比早些年看起来更加精神,也不再倔强地顶着寸头,在四美的坚持下留了头发,做了发型。
“很帅气!”四美十分捧场。
四美在很早的时候发现崇应彪无法拒绝他人的称赞与认可,也许他是在极度缺失外界认可的情况下成长,因此四美毫不吝啬对崇应彪的肯定。
崇应彪很高兴,他抱起四美转了几圈,两人腻腻歪歪的样子倒也成为家里最常见的景象。
崇应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