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信安(1 / 2)

褚壑垚下了集市,快步向钟府走去,路上忍痛买了三个实惠的牛肉包子和两个大树果子。

自己边走边吃了两个牛肉包子,一个果子。

到了地方,却不曾正门入。

钟家府邸不小也不大,风景优美,翠色宜人,适合修身养性。

褚壑垚弯弯绕绕的避人耳目走,跳过一个矮墙,钻进一个小拱门,又七拐八拐的冲进竹林,来到一间屋子的后门,这套流程走下来倒也熟门熟路。

“咚,咚咚,咚咚咚。”褚壑垚拇指扣着无名指,屈起食指来敲门。

然后开始了静静等待。

“是哪里的人来?”门内传来轻柔的一句话。

此时,已渐黄昏,说话者好似倚靠在门上,红黄色的霞光照出斑驳的草木影子,和成年男子身形的轮廓,并不瘦弱,但奇怪,说话者声音中气不足,有气无力。

褚壑垚心下一沉,说道:“回大公子,是我。”

一阵插销抽出的声音后,门开了。

青年面色苍白,欲哭欲泣,三千乱丝垂头而下。

外披藏青色锦缎夹袄,内衬淡雅烟蓝色长袍。

颈戴长命锁,双袖挽金纱。

眉如远山黛,泪似花中露。

美。

他倚着门柱子,手里拿着银凉剪刀胡乱剪着吹落到手里的墨黑头发。

嗯??

嗯!!

褚壑垚大惊,拿过剪子放到一边,转过身挤着美人把门关上。

道:“大公子?你怎的这么打扮了?”

大公子丹唇轻启,冷声道:

“我要饿死了。”

褚壑垚回过神来,连忙把藏着的饼子,牛肉包子,果子,拿出来了。

这大公子便如狼似虎的扑上去了!

他一边嘴里狼吞虎咽的不停歇,一边喷着饭渣冲褚壑垚轻轻柔柔问道:“泥灰要掉窝尬公子吗(你非要叫我大公子吗?)”

褚壑垚汗颜。

只好道:“孟猫,还是吃完饭再说话吧。”

“孟猫”咽下一口道:“好吧,你且练字去吧。”

说罢,“猛猫”狼吞虎咽了起来。

虽说他在钟家不明所以的不受人待见,但好歹是大公子,也不至于饿死。本来桂琴让送的粮食不多,孟猪前两年原模原样的送过去,褚壑垚的意识养精蓄锐多年,才暗示孟猪偷偷拿多一些食物,跟这大公子换取识字练字的机会。

话说这个猛猫的来历可不简单。

在三十多年前,天降灾祸,粮食连年无果,民间困顿疾苦,连京城皇都都,粮食赛黄金,这小小城镇,更是饿死不少人,愈演愈烈,竟然渐渐形成了“易子而食”之风。

饥饿困苦,舍不得吃自己家的孩子,两家人交换自己的孩子,便吃对方的孩子,此等畜生之道,下地狱!遭天谴!

当年孟黄条和妻子桂琴生下了一个近十二月的男婴,取名孟狗,虽然家里饿的揭不开锅,但本来也没有动这个丧天良的想法。

可没想到的是,一家大户人家主动找上来,说他们已经欠债,积仇,结怨,穷途末路,饥饿将死,只能把家中不能劳动的小妾和孩子牺牲,找一家普通的民间夫妇交换,悲矣!

桂琴一听,不假思索,正要拒绝,却又听见了她那男孩子饿的哭声连连。

甚至自己和丈夫也饿的瘦弱不堪。

孟黄条叹口气,说是先缓一缓,便走了出去寻找被人挖光了的野草吃。

其间种种心酸痛苦,褚壑垚再也不听其踪迹。

只说,交换当天,桂琴当场就跪地痛哭,那大户人家也泪流满面……

若此事到此结束,也只让人感叹世道之不公,惆怅万年,以戒后人。

然而,痛中有痛。

交换完后,孟黄条抖着手将刀子架在那哭的晕了的孩子的脖子上,转过头说:“明天吧。”

桂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等明天来了,褚黄条说:“后天吧。”

等后天来了,孩子滴水未进,已经快死了,饥饿蔓延开来。

两口子再合计良久,把孩子单独放箱子里,最后等一天。

最后一天来了,打开箱子,孩子没有哭声了,竟然还剩下一口气,二人静静等待。

等的什么,不言而喻。

突然,桂琴一把抱住孩子,疯了似的挤出自己的唾沫哺孩子。

……

孟黄条是个闷葫芦,桂琴看似泼妇却内柔外刚,二人几番决心,终究是留了那别人家的孩子一条命,给了名字叫孟猫。

毕竟,三天不死,盖有神护吧。

生存有多难,暂且不便论,眨眼间,孩子就十一岁半了,虽然不富裕,但老天爷渐渐风调雨顺,朝廷下政策,出救济,日子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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