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有的一天:
月亮落下:起床修炼
金星正中:叫师尊起床 检查食材并列清单交给纸人采购 做饭与师尊一起吃饭洗碗
月亮升起:自学阵法(现在师尊偶尔会指导一二了!)
看护醉酒的师尊 做饭哄师尊吃饭服侍师尊洗澡哄师尊睡觉
来到夜山第一天,何所有就看出来了,师尊唯二喜欢的事情就是喝酒跟吃饭,她漠然地居于永夜中,就像是尊塑像。只有食物和酒能引起她的兴趣,让她短暂地回到人间。
有时候,何所有会觉得,于夜眠和他都已经死了,夜山就是独属于他们俩的炼狱。黑夜就是最恐怖的刑罚。
但后来某一天,于夜眠扔给了他一份团的皱巴巴的夜山的阵法图。
无数的巧思凝结于须臾方寸间,足够让日月颠倒,晨昏逆行,而阵眼就是于夜眠本人。何所有从儿时读的第一本于夜眠的阵法书起就知道她的天赋惊人,但他从未想过这人强到如此地步。更可怕的是,于夜眠根本没有用心去完善阵法,就连他也能看出这阵法只是个粗形,若再往细处琢磨,就不止方寸间的移昼为夜那么简单了。
但她不在乎。她只是需要一个牢笼锁住自己,至于笼子是不是能更好看更坚固则无关紧要。
何所有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爱上了他的师尊。
他开始观察她的喜好,知道她爱喝甜酿,喜酸食,爱吃鲜美之物。
知道她酒量不好又喜饮,醉后会比不醉时脸更红些,但话还是很少。
知道凡间的一些传言并不如实,她并不好色花心,夜山上既无面首也无滕妾,她又很少下山。
他像是钻研阵法一样钻研于夜眠,只不过于夜眠比阵法简单多了,她就像是她的阵法一般:表面混乱放纵,实则稳重自持。
何所有有时候感觉她像个叛逆的妹妹,或者再放肆一点,叛逆的女儿。但无论妹妹或女儿如何叛逆,做哥哥或父亲的总是知道,她的根是好的,她就是太寂寞。
直到八月十五,何所有见到了重霄九。
师尊在那个英俊的魔族面前很多话,很爱笑。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她。
既然这样,师尊爱吃他的醉蟹,不喜欢何所有的蒸螃蟹,也是理所当然。
他恍然间想起,师尊在收徒的那天仿佛就开了个玩笑,后来见他不喜,就再也没说过了。
她本可以不用那么寂寞的。如果他能像重霄九那样陪着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再寂寞了?
何所有知道那人是她的旧情人,也知道情人间该发生什么。
于是他卑劣地引诱了于夜眠。他吻上了那高高在上的唇。
师尊冷漠的外表下是岩浆般的,火一样的热情。她很专注地——可以说是井井有条地教他接吻,教他□□,教他之前从未体验过的一切……他屈辱地被于夜眠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看着眼前人疯狂的,泛着红色的眸子,心里想的居然是——她总算可以不寂寞了。
于夜眠,寂寞如冰雪又沸腾如烈酒,只有吻和爱能让她落下凡尘。没有什么别的好说了,欲望灼烧着两人的身体,师尊的手在他身上探索揉捏,他反客为主地压于夜眠在身下,挤入那狭窄的甬道中,疼痛伴随着快感灼烧着身体,堕入深渊又升入天堂。
之后的一切何所有记得不太清了,可能是沾染了师尊的唇中酒,自己也醉了吧。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中自己是红衣红冠的新郎,牵着红绸,红绸另一头是蒙着盖头的师尊,他欣喜地望着身边闹哄哄地人群,却一个也认不出。
只有远处的师尊一身白衣,孑孓独立,脆弱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