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挂着镶金缀玉的弓壶和箭囊,眉宇间流溢着一股傲然之气。
盟卫和白衣人躲在树上。盟卫惊道:“是他!”
白衣人道:“谁?”
盟卫道:“他就是当今大梁朝的太子孟翊。”
两人看得分明,这太子孟翊的身手也不凡。他猛地射出一支箭,一道映日长虹,电光火石间,已刺中一只惊窜的野鹿。那鹿受伤、受惊,痛苦不堪地急跳。就在孟翊第二箭刚拉满时,旁边一支箭已飞出,鹿张大嘴巴迅即死去。
先发者快,后至者狠。
白衣人问道:“那人是谁?”
盟卫道:“他是昌王孟瑞,太子孟翊的二弟。”
孟瑞同样一身锦衣华服,只是身型精瘦。孟翊道:“二弟好身手,佩服。”孟瑞笑道:“这都是沾大哥的光……”
话音未落,山林外又传来一阵迅疾的马蹄声。盟卫和白衣人循声望去,只见夕阳中,几个穿着梁军号衣的人正沿着官道拼命打马奔来。
白衣人笑道:“他们莫非是赶着去投胎不成?”
盟卫的目光追着那信使的背影,喃喃道:“他们应该又是从广州赶来,到京城去搬救兵的信使了。”
白衣人眨眨眼道:“你怎么知道?”
盟卫还未答话,只听太子孟翊突然叹了口气,道:“看来南边的战事紧急啊!”盟卫看见他脸上掠过一道阴霾,随即望着山林呆呆出神。孟瑞忽然出声说道:“大哥,你又想心事了?”
孟翊看一眼孟瑞,掩饰道:“哦,起风了,我在想是不是要变天了……我们回宫吧!”
孟瑞脸色微变,拍拍弓囊,笑道:“我们才刚来就回去啦?我还想和大哥一较高下呢?”
孟翊已驳转马头,说道:“改天吧,瞧刚才那信使走得那么急,万一有什么大事,父皇找不到我们就麻烦了。”
孟瑞脸上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笑道:“大哥,这事儿您操什么心呀,反正有三弟在呢,天塌下来!”
他突然闭上了嘴,因为太子孟翊猛地回过头来,目中掠过一丝阴森的光,随即不阴不阳地说道:“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天塌下来有我们的好三弟顶着,但你别忘了自己皇子的身份。”
盟卫冷笑,暗道:“好个昌王,天天装成一副无欲无求事不关己的样子,却原来是个挑拨离间的好手。”只见他突然抬手在自己脸颊上锢了一巴掌,陪笑道:“大哥,你看臣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真是混账到头了,您是国储,当然不能不管这军国大事,好吧,听大哥的,往回走吧。臣弟年幼,嘴里没轻没重,大哥您可别记在心上。”
太子孟翊强挤出一丝笑容,拍拍孟瑞的肩膀,笑道:“怎么会呢?你大哥我是那种为一句半句话就记恨别人的人么?再说了,你方才说的也是事实,这种事情我在与不在均无大碍,可是……虽说父皇对三弟做事向来满意,可我这个做太子的该替朝廷尽的心还是要尽啊!就算不是块上阵杀敌的材料,摇旗呐喊总是可以的嘛。”
孟瑞一脸敬佩之色,说道:“大哥真是胸怀宽广,臣弟是打心眼里佩服您这度量啊。”一队人马忽来忽去,跟唱戏似的。
盟卫掠下树来,沉吟道:“我不去松江了,烦你代我向任老前辈道个歉,就说八月十五,红梅山庄,我定当面再向他老人家陪不是。”
她顿了顿,忽然脸颊泛红,转过脸道:“你我的对赌,就算我输了吧!”一句话说完,双足一登,身子腾空而起,已轻飘飘的从满林黄叶间飞了出去。
白衣人见盟卫半空中回头望了他一眼,心下了然,不觉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