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朵都不一样,颜色不会夸张,又淡色的,又鲜艳的,明显就是很精心的搭配过的。
他赠与她花,教她细嗅,感受其中的芳香。
却毫不顾及自己的痛,穆慈与那时在想,他可真傻。
“怎么最近天天想着睡觉?”
少年躺在草地上,不远处的秋千被风吹的在晃荡,穆慈与手捏着花,指尖轻碰,听到他的话,又立即分离。
“我想念...”想念一个人,入了思的想念一个人,就会想在梦里见上一面。
“你想念谁?”他问,她不答。
熟悉的铃声响遍在草地上,穆慈与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他道:“你该回去了。”
“行,哥哥回去了。”
淡淡薄薄的烟又升起来,卷着他清瘦傲骨,直至消失不见,一片绿油油的地面变成一片血红,手中的花儿顷刻掉落在血水里。
穆慈与眼睁睁的看着它流走,看着所有的颜色都被染成红色,她叫喊,却发现失了声。
香炉里插着的香一点点燃尽,灰点点数落,容之耀坐在宽敞的窗台沿上,看着熏香都没了,转眸又看到女孩还在撑着额头睡觉。
他挺佩服穆慈与的,容之耀都来了好一会儿,她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变,还能睡的这么久,真是神。
刚想着,伸了伸懒腰,手往上抬,因为手长,打到了窗顶木檐上,容之烈先是感受到了痛,后咬着牙抬了一下头。
心跳“咯噔”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朦胧望着他。
暗叹“哦豁”,醒了。
咳了一声,容之烈从窗户上跳下来,好像疼不复存在,好像刚才不复存在,大摇大摆的走着,“真能睡。”
......
穆慈与揉了揉眼尾,她确实被那“咚”地一声响给惊醒,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容之耀坐在她对面也不说话,她直接问:“你找我有事?”不然他也不可能有闲情待在这儿。
“哥让我来叫你。”
现在都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当然是来叫她吃饭了。
日轮悄无声息,光晕展开在一个方向,一个角落,到了时间点,该烈,该转,还是融荫,皆都在一念之间。
水池的小鱼儿嬉闹戏水,打出一圈又一圈地涟漪,院子里排列整齐的果树也在由风欢腾嬉闹,摇曳生南风,吹进高栏二楼。
“那两个小孩儿怎么还没来?”
都入席了,就等容之耀和穆慈与。
“应该来了。”
这是老宅,古木板上有时候会清楚的响着脚步声声音。
说着,容之耀先推门而进,他偏开身子,一眼入目的便是那浅色的套装长裙,整体就是偏缕空设计,但是双层,虽然是很薄的布料,但也不露,就是上衣下摆设计了一个带子,她系了蝴蝶结,白嫩的肌肤与古香的浅色撞合,呈现了纯美质感。
柔顺的短发直落落的垂在肩后,连着眉稍稍抬起,优越柔静的侧脸与窗外的风别样契合,落目入人心。
眉与眼生的不算太巧,巧的是她的眉眼距离,一颦一蹙,如林荫朦胧色,一倾一斜,随着含情脉脉的琥珀色瞳孔,优柔的眼睑微动时,她的笑唇会轻轻向下,骨相写明一切,似笑非笑,似喜非喜。
无人能捉摸的透,也无人能看的清楚。
不似冷白的肤色,她的肤色像是沉浸在寒潭中的冰霜,由微光肆无忌惮,透着病娇的美丽。
“来这儿...”容之烈看了一下她惨白的脸色,其实之前他并不能分辨穆慈与是病白还是肤白。
直到偶然发现她微微收敛起明眸,娇艳欲滴的花儿不再绽放,就代表它的花期已经不到,沉静一段时间,它就该凋谢了。
从那时候起,容之烈就觉得她的情绪是有花期,且还是很短。
所以有时候容之烈能将自己一贯散漫的语气放低,就尽量放低一些。
穆慈与粗略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人,走到容之烈指着的位置,他拉开沉重的黑木椅,示意她坐下。
杨濯汜扬眉不说话,既然人都齐了,就让人上菜。
乘着上菜的功夫,杨濯汜笑着对容之烈身旁的人说道:“妹妹叫什么名字?”总觉得第一次叫妹妹还是显得有些轻浮,还是要加个点缀,这样既不是亲和又不失礼貌。
“穆...慈与。”答时未犹豫半分,只是轻顿了一下声,又缓缓而落。
坐在稍远的秋景归闻言,略微的压低了一下温和的眉眼。
杨濯汜觉得这名字与穆慈与的长相还挺符合。
第一次见面,还是不要说太多话。他轻笑了声。
穆慈与自然也只是微微颔首。
她的手拆了纱布,掌心张开的时候还是能看见正在慢慢愈合伤疤。
容之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