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心肠凶狠,手段毒辣。
这些都是对她的评价。
这样的人怎么会疯呢?
思绪一瞬燃起,又一瞬淡往,淡粉色的唇微抿着,目光紧盯着前方,白皙的脸蛋开始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会忘呢……”
远处黑幕半遮着面,皎洁化掉一半皎洁,赠与了窗外正在玩捉迷藏的萤火虫,发亮闪耀的它们静悄悄偷窥着房内,薄薄的轻纱掩着了真面目,只能看得半清。
容家上下都在找老太太,着急的脚步不停,容之烈推开房门,就看到老太太与握着穆慈与的手,和蔼言言着什么。
容家上下,都早已心照不宣,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穆慈与只要稍稍一抬目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人。
她淡定的勾着浅浅笑容,定定地看着老太太的脸。
容父不动声色眼观之后,心中不免还是惊了一下,“妈,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穆慈与悄然的将被攥着的手抽出来。
容父又看了一眼穆慈与,神情有些复杂。
房间氛围莫名的安静又令人恐安,有人上前将老太太扶起来。
“老夫人,该用餐了,我们下去吧!”
老太太走时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床上的女孩。
穆慈与未看她,而是看着容家父子,还有一个女人。
她轻悠悠地笑了一声:“老太太原来神志不清成这样啊!”
“慈与,爸爸...”那一双明朗的眼睛没有被岁月沉淀,还是那样明净,他眼神微低垂垂,又浅浅而望,犹豫担忧之声。
“我不想看见她...”穆慈与没有闲情听他扯别的,声音忽然扬高,琥珀色的眼眸冷了起来,蒙上了一层冰霜。
容之烈一瞬拧眉。
她眼笑如动容的碧波荡漾,但脸骨却未动丝毫,声调自若地轻缓下来,却还是沉沉地:“你膈应谁呢?”
她回来第一天,就遇到这么一大份惊喜。
谁接受的了?
“别生气,别生气...”她一气,娇白的脸都是怒色,胸脯一起一浮,呼吸有些不稳定,生怕气着她了,只能低声哄着。
窗台上的昙花被月光照拂,窗沿上有低垂的影子,昙花一现无人欣赏,静谧宽阔的室内应质问一时静默下来。
容之烈黑眸盯着她,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烟,拿出一根,火燃烟起。
散漫清闲的脸上含笑轻问:“你回来时,就没想到这点吗?”
就没想到她一定会遇见她的。
理念可以在一瞬间失控,也可以在一念间理智。
这么多年了,穆慈与最会克制自己,她不惧。
反而更大胆的质问眼前的几个人,最后一刻停留在容之烈身上,“是你们求着我回来的。”
不是她死皮赖脸,是他们。
她反悔,现在就可以。
任何人都阻挠不了她。
“是我们求的不错,但你没有私心吗?”
淡淡又微沉的音不紧不慢的落下。
容之烈也不惯她,直接戳破。
穆慈与手指瞬间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
容父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别说了,容之烈轻飘飘移开眼,身姿立于窗外。
“慈与...”
“走开...”她清声呵止。
人瘦瘦弱弱的,沉声赫然一点都不含蓄。
容之烈手捏着烟,走出房门之时看了她一眼,轻轻笑然。
“给二小姐准备些吃的。”
从一开始无关己事,沉默不言的容太太此时开口,解了室内的剑拔弩张。
“明早还要去祭拜...”她提醒着,不咸不淡的声音落下,“不要忘了。”
穆慈与攥着薄被,清和的眼睑微动,眼里的寒不改半分。
容父无奈叹息:“罢了,你好好休息。”
几人走后房间又恢复了幽静,窗外虫鸣歌唱,穆慈与弓曲着身子,使劲摁了摁额头。
一旦抉择,无法回头,一切都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怪不得任何人。
这个夜,注定不平凡。
这个家,也注定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