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怀舟才不管钱均葵心中如何困惑,她双眼望望天,又看看窗外,就是不看英永泽。
心中却正在疯狂思索,该如何跟英永泽解释自己是怎么打开那锁头的。
还没等英怀舟想好借口,卫复捧着那箱子返回了审问室。
三人同时朝着卫复手上的箱子看去,就见到那箱子既没有锁头,也完好无损。
英怀舟一脸的平淡,心中则在叹息自己还是思虑不够周全,好在发现异常的是自家人。
钱均葵则是陡然睁大了双眼,盯着那箱子反复确认,仿佛能将那锁头通过视线给凭空召唤出来似的。
最后她面皮止不住的抽动了一下,尴尬的别开了视线。
她原本还想利用她藏起来的钥匙下落跟英永泽讨价还价一番,这下可好,也不用想那么多了。
英永泽暗自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表情,心中了然。
他也不多问,只是接过卫复递过来的箱子,轻轻一拨,打开了盖子,将箱子放在了钱均葵的面前。
英永泽将其中一叠符箓取出来,一张一张的放在了钱均葵的面前,一共是六张符箓。
“哪一张是那同心符?”英永泽问道。
钱均葵在英永泽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伸手点了其中一张符箓。
“剩下几张都是什么符?”英永泽将那张同心符收起来,又问道。
钱均葵将其中两张挑出来,“这两张是通讯符,剩下的三张都是雾霾符。”
英永泽点点头,“那符咒呢?这里面没有?”
钱均葵眼神平静无波,回答道:“以我当前的境界,制作的符咒只能保存一盏茶,只能在有需要的时候现画。”
英怀舟听了这话,心中推断,看来金旺和牛顺身上的符咒都是出自这位葵娘子了。
英永泽将剩下的通讯符和雾霾符都转手给了卫复,看着钱均葵,似笑非笑道:
“葵娘子还挺配合。那最后说说你们地窖里关着的那个人吧。那人是谁?你从哪里抓来的?”
钱均葵听了这问话,目光闪烁,交代的十分干脆:
“那人不是我们抓的,我也不知道那是谁。是曲崇曲都尉,私下送到我这里,让我们赌坊帮着看守的。”
英永泽立刻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噢?曲崇?”
钱均葵点头,“正是天水南守备军都尉,曲崇。”
英永泽露出鼓励的神色,“来,展开说说。”
钱均葵道:“曲都尉负责的是天水南的守备军,我想要在镜城的南城开地下赌坊,若是不能将其打点妥当,哪怕我准备的再周密,这赌坊生意也是黑产,难以在镜城长久的做下去。”
英永泽点头表示赞同,“继续。”
“与我同时被派往龙渊沟的信徒,据说才开张了一天,就被龙渊沟的那位都尉给端了。听说由于他们反抗激烈,全部人手当场伏诛,一个都没能活下来。”说这话的时候,钱均葵声音变轻,似乎对于龙渊沟那位同僚的遭遇心有余悸。
听到这里,英怀舟在心中啧啧,龙渊沟的守备军都尉正是方白恕,她是见过他治下的飞羽军的。
想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开赌坊,怕是有些天真了。
英永泽对此不予置评,方白恕可是他大哥的亲卫出身,作风强硬很正常。他只问钱均葵:
“你是怎么搭上曲崇这条线的?”
钱均葵回道:“曲崇有个外室,这事想来如今的镜城已经人尽皆知。那位外室名唤芬娘,我来镜城之前,宝华菩萨曾告诉过我,可以找她请求帮助,并给了我一枚信物。
“我通过信物获取了芬娘的信任,她帮我说服了曲都尉。而我要将每个月赌坊赢来的钱分出三成,交给芬娘,以此来换取曲都尉的庇护。”
接下来,英永泽又问了几句有关兰若寺和纪家的问题,钱均葵所知甚少,都回答不上来。
“行吧,将她带走吧。”英永泽见问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更有用的消息,就让卫复将人带下去。
见卫复独自返回,没再提审其他人,英怀舟也没去多问那位葵娘子的下场,而是好奇问道:
“曲崇为什么要藏着一个被施展了禁术的绿林军?”
卫复似乎也在思量这个问题,率先推测道:
“他做了纪家的狗,而纪家又要杀绿林军,这绿林军难道是曲崇的投名状?准备之后找机会弄出北境,交给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