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牵连到所有秀女,甚至是当今圣上,那就不容小觑!
围观的秀女也乐得顺水推舟,附和着请求管事嬷嬷给卫氏请太医。
一方面她们确实怕被殃及,另一方面也乐得借塔塔拉氏的手除去心腹大患。
唯独半靠在床头的浅碧色单薄身形,不住地埋低头,小脸隐隐露出几分焦灼,不安地咬紧唇瓣。
塔塔拉氏见状,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药粉的毒性,她可是有十足把握。她便是用这招数顶替嫡姐,前来入宫参选。
这次,即便没能直接要了卫氏的性命,也定能使其身子亏空。而药粉更精妙之处,就在于无中毒症状,大夫把脉也只能发觉中毒之人脉象紊乱,判定为身患血亏之症。
一样会令卫氏落选!
今年大选,她塔塔拉红颜将会是入万岁爷青眼的第一人!
……
太医被请来时,天幕已黑沉沉一片,眼看暴雨将至。
屋内不合事宜地掌灯了,仍是昏沉沉的。天青色帷幔落下,只一截白嫩藕臂伸出来,由着太医隔绢帕把脉。
众位秀女或是饮茶,或是整理袖口,仿佛置身事外,但眼睛耳朵无一不在聚精会神地等着看诊结果。
塔塔拉氏更是伸直脖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太医。
待太医收回手,她不顾管事嬷嬷还在场,抢先一步询问:“太医,我云卿妹妹的身子可还有救?”说着,还哀伤地以帕子掩面,低泣起来。
“塔塔拉小主这话是从何说起?” 太医探究地多瞧了她几眼,而后道:“卫小主身子并无大碍,想来是初到新环境有些许不适。若是不放心,老夫等会开副安神的方子即可。”
“不可能!她分明……”
“塔塔拉小主!”管事嬷嬷扬高声调打断她,面露不悦:“张太医前几日才被万岁爷亲口夸赞过,医术高超,可不是我等能置喙得了的!”
先是扰得整个储秀宫人人自危,而后联合众人施压,不将她这个管事嬷嬷放在眼里,如今又公然质疑太医,任凭其父亲是当朝四品兵部侍郎,管事嬷嬷这会也难以对塔塔拉氏和颜悦色。
若真说到家世背景,四品官在外边还算个人物,但在这贵人遍地的宫里,还真算不得什么东西!
其他秀女嘲讽笑了,有人更是没忍住笑出声。
塔塔拉氏越发羞恼。可她却不敢与管事嬷嬷发脾气,只将这笔账算到卫氏头上。
云卿隔着床幔的缝隙,将塔塔拉氏的嘴脸敲了个清楚,不怒反笑,笑得大有深意。
暴雨如期而至,豆大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窗户上,又好像砸在众人心头!
云卿不紧不慢开口:“嬷嬷莫气,都是云卿不好。若非昨晚我与塔塔拉姐姐相谈至半夜,也就不会休息不好,进而扰了张太医和诸位姐妹的安宁。想来塔塔拉姐姐也是关心则乱吧……”
“是啊,昨夜云卿妹妹想家得紧,拉着我说了一会子话,我原是以为能宽慰她一二,不曾想她竟是为此彻夜难眠。”
这话看似附和,实则将责任推卸得干净。
昨夜其实是塔塔拉氏假借睡不着的名义,主动过来与原主卫氏攀谈。
若是寻常十五六岁小姑娘,或许会被她激得恼羞反驳,当众坏了名声。然而云卿前世身为东宫太子妃数十载,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眼下这点小算计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又或者说,她就等着塔塔拉氏亲口承认昨夜来过这里的事,“说起来,昨夜多亏了塔塔拉姐姐。若非姐姐的绢帕压惊,我只怕又要噩梦连连。”
云卿提及“绢帕”二字时,床幔外的塔塔拉氏神情骤然绷紧。
不过一瞬间,又放松下来。
她昨夜临走时,已趁着卫氏精神不振,悄悄将那染着药粉的绢帕替换掉,亲手烧毁。
如今即便真要攀扯,亦是死无对证!
“咔嚓——”突然这时,春雷滚滚!
与此同时,一块熟悉的粉色绢帕从床帏里递出来。“张太医,劳烦您瞧瞧这绢帕上香气是由何物制成,我喜欢得紧,可否一同入药?”
塔塔拉氏不由瞪大眼睛,艰难地吞咽一道口水。
不可能!
她昨夜明明已将绢帕亲手烧毁,卫氏手里那块一定是假的!
“这香气……”张太医接过粉色绢帕,手上动作明显一顿,八字胡须微不可闻地轻颤了颤。
他连忙用随身携带的白色布条将绢帕包裹严实,声色严峻:“敢问小主是从何处得到这帕子?”
“这是塔塔拉姐姐与我结交的信物,心意非常。”
云卿装作不知情,朝着塔塔拉氏的方向,轻飘飘一指……
……
云收雨霁,天幕放晴。
塔塔拉氏被押去慎刑司没多久,就经不住酷刑认下罪过。
最后不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