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冷……”不知从哪吹进来的冷风掠过她放在被子外面的胳膊。
但是好困啊，不想起床……
“呼——”冷风突然变强，吹进了星星点点冰凉的东西落在她脸上。
樱井千里不得不睁开眼睛，翻身看向风吹来的方向。
“昨天忘了关窗户吗……”
昨天晚上，她坐在桌子旁边看书，突然传来了咚咚的敲玻璃声。
她丢下书，走过去拉开窗帘。
深蓝的夜幕下，头发像雪一样白的少年，就站在窗外笑着朝她挥手。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晶莹的纱。
樱井千里拉开窗户，脸上的惊讶变成了喜悦：“悟，你回来了！”
看见他冻红的脸颊，她连忙问：“冷不冷？要不然你进来吧。”
五条悟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只是顺路过来，在外面和千里说几句话就回去。”
“真过分，快过年了那群家伙都要拉你去做任务。”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气愤地说。
在他们从超市采购完新年用品和物资后就打算待在高专一直等到过年，结果前几天辅助监督一个电话过来通知五条悟赶往北海道祓除咒灵，甚至连她自己也被派遣到周边执行任务。
“虽然说保护普通人是咒术师的责任，但京都那边是没人了吗？”
“因为他们都很无能，所以只能来压榨作为最强的我啦。”五条悟墨镜下的眼眸弯了起来。
雪花飘落在他白色的眼睫，他眨了眨苍蓝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折射出宝石一样的色泽。
樱井千里愣了一下：“悟没有开无下限吗？”
“没有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自己面前术式都是关闭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手先于思考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样会暖和一点吗？”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在原地，樱井千里想收回手，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时间刹那间静止，穿过雾一样的月辉，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一扇窗把皑皑白雪与融融灯火隔开，而一只手将温暖与寒冷相连。
“很暖和！”笑容在他脸上舒展。
……
那天晚上他们在窗边待了很久，本来的几句话变成了好多话，直到樱井千里的手也变得冰凉，可她的心却十分温暖，仿佛浸入了咕噜噜沸着水的暖炉里。
现在想想，他们简直像傻子一样，就那么在窗边吹着带雪的冷风，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樱井千里嘴角弯了弯，掀开被子走下床，手摸着冰凉的玻璃关上了窗户。
话说……今天就是新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里过年。
很快，家入硝子也起床了，两人在走廊上互相打了招呼，随便拿了点东西便当做早饭了。
后来的几天他们吃够了方便面和速冻食品，就想着能不能用樱井千里的术式制造食物。
恰巧的是，术式的第三次正是类似于投影的作用，用咒力构造想象中已知物品或人的虚影，然后再用虚化实的术式就能把虚假的影子转变为真实这样就不用花时间画在纸上了，当然，仍仅限于无生命物。
自从知道了术式的新作用，三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从一开始的食物逐渐变成了各种奇怪的、甚至动漫里才有的东西。
“那能不能造出热带雨林？或者冲绳海滩？”五条悟提问道。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樱井千里额头冒出一个井号：“但、是——你知不知道要耗我多少咒力？哪怕抽干了也不够！”
“欸……我还想趁没人改造高专呢！”他失望地拖长了音。
现在学校里只有她，硝子、悟，夜蛾老师和前辈们都已经离校了，偌大的高专瞬间空荡荡的，也没人约束，倒是能让某个家伙为所欲为了。
这么想着，在门外迎面撞上了话中的白发少年。
昨晚窗前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早上好……悟。”她说，看着对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偏移开来。
“早上好，千里！”五条悟像丝毫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一样热情地朝她打招呼。
她们走远后家入硝子凑过来，问：“你今天早晨怎么怪怪的？”
樱井千里神色一僵，若无其事地把鬓角的头发捋到耳后：“啊……有吗？”
“唔……”家入硝子食指指节抵着下巴尖：“现在也很奇怪哦。”
她的心提了起来，眼睛不安地眨动。
也不是不能告诉硝子，只是觉得很难为情，而且刚开学的时候自己和五条悟那么针锋相对，现在说喜欢上他的话……真的、很、丢、脸啊！
但是据她的经验（观察），女生之间互相聊情感话题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