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定不是个寻常人,此番一定要抱上大腿,结交一番。”
两人便这么并肩走着,却听有人叫道:“望小娘子和那传闻中望家主指定的赘婿来了!”
候选者人群瞬间沸腾了,人潮呼啦一下涌出府门,蜂拥着想去要找望月要个说法。
陆柄被挤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回头看向苏如笙,他仍旧是从容地站在原地不动。
陆柄心中也想随人群找望月问个明白,朝这位新结识的高人遥遥道:“苏公子,我去去就回。”
苏如笙颔首:“好。”
陆柄随着人群涌出府门,却四处寻找,找不到人影。人群分散在各处等着望月和那未婚夫归来。
陆柄等得有些无聊,便来回踱步,脑海中又思附起了那“卯榫之术”。
他心念一动,构思出一个好想法,便急着回府找苏如笙,几声马啸和车轱辘声远远传来,陆柄仍旧直愣愣地往回走,没有看路。
却听有人一声喊叫,陆柄猛地回过神来,自己下一刻便要被卷入马蹄之下!
完了。
这下真的要死了。
陆柄下意识地闭眼,只听一声响亮的鞭鸣,几声马儿的哀鸣。
他骤然被外力踹翻,骨碌碌在地上翻滚。
等他惊疑不定地睁眼,那红头高马身中一剑,浑身沐血,睁着眼侧躺在地上,顿时没了气息。
在众人注视下,苏如笙拭去脸上点点血迹,利落地收剑入鞘,将陆柄扶起。
陆柄肋骨断了两根,又吐了一大口血。可他清楚倘若不是苏如笙出手相救,自己此刻怕是已经魂丧九泉。
他嗓子发出“赫赫”之声,想要开口言谢,却只听一声尖利的:“是哪个没长眼的东西不看路?”
车厢内,一位小厮模样的人冲了出来,看了看浑身沐血的苏如笙,又看了看口吐鲜血的陆柄,他冷笑道:“冲撞了我家主子,还杀了我们家的马,你们这些贱种应该拿命来换!”
苏如笙将陆柄扶在一旁,作了个揖,淡淡道:“苏某情急之下伤了爱马,固然有错,可闹市之中如此狂妄纵马,是否有错在先?”
小厮怒道:“纵马又如何,碾死你们这些贱人又如何?不过是给人当上门女婿下九流的臭虫!我们主子可是望家正牌的女婿。”
众人闻言哑然,开始议论纷纷。原来这人就是望厉给望月定的上门女婿许朋。
许家家主是个六品官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许家无贤子,家主已老,肉眼可见的衰败在望。
小儿子许朋在临安城内是个出了名的纨绔,许家没落归没落,但好歹是官宦人家,愿意委身做商贾的上门女婿,到也算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
许朋的小厮一口一个“贱种”,惹得众人心生厌恶,有人口快:“得意什么?你们主子不也要做上门女婿么?”
小厮勃然大怒,挥鞭要打:“你们这些贱民怎敢于我主子相提并……”
“够了,小寒。”
车厢里,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迈出一条腿。许朋身着绫罗绸缎,从车厢里钻出来。
他相貌平平,一双小眼珠骨碌碌转着,眼圈乌青,显然是纵乐过度导致的一副虚相,却仍旧穿金戴银,仿佛开屏的孔雀一般:
“把我的马鞭拿来。”
小寒欢快地跑到许朋身边,恭敬地将马鞭双手递给许朋。
许朋站在苏如笙面前,笑嘻嘻地说:“闹市纵马?你有本事去报官。但现在你杀了我的马,就要挨我的鞭子。”
说罢,许朋活动筋骨般挥舞着鞭子,凌厉的鞭风呼呼直响。
众人心中惶惶,这鞭子厉害得很,一鞭下去,这出手的公子怕是要皮开肉绽。
陆柄急得想喊,却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苏如笙垂手而立,无惊无惧,眸光透露出讥诮之色。
看着苏如笙从容不迫的神色,陆柄蓦然放下心来。
他心中浮现出一个坚定的信念:苏公子不是什么凡人,定能出手一博。
许朋被苏如笙盯得发怵,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恼火,面上却仍是笑嘻嘻,正要挥鞭用力朝他打去——
“住手。在我府上,安有人敢如此造次?”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众人皆回首看去,望月从拐角处翩翩走来,厉声喝止了这一出闹剧。
望小娘子出言制止,陆柄心中狂喜,转头看向苏如笙,却诧异地发现——
方才还面带讥讽,临危不惧的苏公子,怎么一见到望小娘子,便露出这种……
这种……
楚楚可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