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酒？”
重来一世，姜许最在乎的就是顾允淮的身体。现在想起来，上一世他伤了腿的时候自己根本不上心，也不知道他这般不在乎的做了多少伤身体的事情。
今日她看见了，这杯酒就一定要拦下。
顾允淮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故作无奈地摇头道：
“王老弟，我家内子管的严，这酒只能改日再喝了。”
“自然是身体为重，身体为重。”王老二附和着他的话，自己又饮下半杯，“顾兄快尝尝这些菜合不合胃口。”
见他似乎打消了喝酒的念头，姜许又将顾允淮那杯酒挪到自己面前才算作罢。
顾允淮余光看见她的动作，暗道这姑娘真是固执地可爱，此时桌上时机正好，语气羡慕地感叹。
“王老弟，你和弟妹感情如此好，真是羡煞旁人啊。”
桌上孙氏不停地给王老二布菜，看的柱子和石头好生羡慕，听到顾允淮说出了他们的心声，齐刷刷点头。
孙氏红着脸低下头，停下给丈夫夹菜的动作，自顾自吃起来。
王老二看了妻子一眼，也是一脸幸福的模样。
“嫂子也很关心顾兄，顾兄何必羡慕我啊。”
顾允淮含笑不语。石头看看自己老大，端着饭忽然冷哼一声。
自己不能喊嫂子，刚认的小弟就能是吧？
顾允淮瞪了他一眼，盯着自己面前的饭菜，有几分紧张地轻轻揽住姜许的肩膀，一副好奇的样子打听道：
“我和内子的相识说起来俗套极了，揭了盖头才见了第一面，我每每想起都还遗憾万分。”
“王老弟和弟妹如此恩爱，莫不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
石头偷偷撇了撇嘴，你俩还俗套，那天下恐怕再没有戏剧性的相识了。
顾允淮等着王老二的回答，感觉到怀中人自然地该吃吃该喝喝，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她果然还是没开窍的小姑娘。
之前又是喊郎君又是送帕子的，估摸着真是因为名声的限制，觉得这辈子的夫君只能是他了。
这倒是错怪姜许了，上辈子逃难的时候他可没少扶着背着她，这种程度的揽着肩她简直是如通饮水般习惯了，演也演不出来羞涩悸动的样子。
顾允淮这厢还有点儿低落，直到听到王老二的回答才回神专注套话。
“那倒不是，”王老二笑得春风得意，“我和娘子是在村口听说书时认识的，我们脾性喜好相投，碰见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地就相识了。”
这桌上凑巧有一盘煎豆腐，姜许很久没吃，的确馋了，原本吃的专注。听到二人是听说书认识的，抬头惊讶地问:
“你们也爱听说书？”
姜秀才看书极杂，书房里游记话本不在少数，姜许虽然没有很多机会出门去听说书，但许多说书本子却是看过的。
“嫂子也爱听？”
孙氏一直没说话，直到听到姜许这句话，才有些激动地出声问。
“嗯，我从前也极爱听。”
看和听应当也区别不大吧？姜许在心中找补。
孙氏似乎想要追问什么，却忽然低下头接着默默吃饭。
王老二扯孙氏袖角的动作被顾允淮尽收眼底。
这二人果然有所隐瞒。
姜许也看出来了孙氏分明还想再说，正要主动挑起话题，肩上忽然被他的手指轻轻点了两点。
他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
“你方才拦着我做什么？”
天色已晚，几人最终还是留宿在村长家。饭桌上挑明了二人是夫妻，姜许自然是和顾允淮住一个屋子。
“不是不让你问，只是要换个时间。”
床只有一张，他伤着腿，也不方便给自己打地铺。想起石头和柱子方才离开时那明晃晃写着“加油”二字的眼神，顾允淮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头痛今夜怎么办，一边耐心地向她解释。
“今日王老二在，你再怎么聊也聊不出来什么了。倒不如换个时间，你去找孙氏，我去找王老二，咱俩分头行动，单独谈。”
今日相处半日，姜许也明白这夫妻俩恐怕有不少秘密瞒着没说。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顾允淮的提议。
说完了案件的事儿，房中安静下来，二人忽然都有些不自在。
“你不会就打算这么坐一晚上吧？”
顾允淮正要开口让她先睡，话还没出口，就被姜许给问住了。
他倒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要不……”
烛火炸出一个灯花，灯下的姜许似乎比白日少了些明艳，多了些柔软的样子，像是个露出了柔软肚皮的小刺猬。
下一句话她就出乎意料地狠狠在顾允淮心上划了一下，“伤口”又痒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