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发生的事情。
“我没事,何大人呢?” 她很快平静下来,不断地想要在脑中捋清楚那些此刻还没发生的往事,却被身上灼热的温度烧得浑浑噩噩,什么也捋不清。
“你不要不把烧热当一回事,柱子在厨房煎药,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喝。”
顾允淮没怎么在乎她醒过来时有些依赖自己的异常,方才那样的场景,她一个小姑娘一定是受惊了,醒来有些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他没想到姜许一个古代人,这么不把发烧当回事,他可都知道在古代风寒是会要人命的。
“他?”有点生气她一醒来不在乎自己身体就问起来何玉山,顾允淮撇嘴说,“被我捆起来扔在院子里。”
看姜许一副不太赞同的样子,他恨铁不成钢地想,这姑娘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你没堵上他的嘴。” 姜许没用疑问的语气,因为她在房中都隐隐听到何大吵闹的呼喊声了。
“我忘了。”
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顾允淮意外地看向小姑娘还因为难受而皱着眉的小脸。
“他这样大喊大叫,我们三人关系本就惹人口舌,这下邻里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出一折大戏呢?”
“我不是恶霸吗?” 顾允淮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姜许声音本就虚弱,现在更是被他给弄得心力交瘁。
“不是不是,我是说应该没人敢说闲话的。”
顾允淮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自己本来是要洗白的,怎么上午出去找正经营生没找着,反而越来越习惯恶霸的人设了。
“你也说了,是没人敢,不是不会说。”
姜许叹着气,这也是她两辈子都没想明白的事情。
明明自从自己认识他以来,他从来都没做过传闻中欺男霸女收保护费的恶行,但他之前的恶行却都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就是突然这么学好了?
“那我这就出去堵住他的嘴。”
顾允淮心里还是想要摆脱恶霸的坏名声的,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就出去“堵嘴”了。
姜许望着他的背影,虽然前路仍然一片混沌不清,但此刻她却感到无比的心安。
目送他走到房门口,他却忽然转身,叮嘱起来。
“一会儿药必须要好好喝,等你好了,我还等着你给我当大掌柜的呢。”
姜许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还烧热着,脑子有些混沌,反应了片刻才无奈道:
“成衣铺子真的开不起来的。”
顾允淮看她小小一团窝在床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清咳了两声才作怪地说:
“谁说要开成衣铺子了?”
“那,那做什么大掌柜?”
“咱们就不能开盘扣铺子吗?”
姜许彻底愣在原地了。
“可以吗?”
从来没有人这样理所当然地反问过她,“咱们就不能开盘扣铺子吗”,仿佛开一个这样的铺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视线触及到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各式盘纽,不由得抛却了这些东西普通人家不愿买富贵人家瞧不上的事实,也记不起来单独为它开一家铺子的怪异,脑中全都是这些她的“宝贝们”陈列在铺子中的景象。
“真的能吗?”
她模模糊糊地轻问,似乎是在问顾允淮,又似乎是在问她自己。
“当然能了。”
“而且我出钱,你出力,股份给你一半。”
“怎么样,我够厚道吧?”
她循着声音望去,落入少年肯定的目光,他身后,落日的血红氤氲在橙黄的晚霞中。
“你做的盘扣这么好看,一定会有人买的,不过……”
“前提是你能快点好起来。”
少年的声音消失在门口,门随之合上,掩住了门口傍晚迷人的天空。
姜许乖乖躺回原位,严严实实地将自己捂好,呆呆地想,自己上辈子是怎么忍住对这个笨蛋横眉冷对的。
见人就送半股,没见过这么败家的男人。
院子里的叫骂声忽然停了,应该是顾允淮终于堵上了何大的嘴。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今生的一切已然和上一世有了不同。
她没有被何玉山打伤,而是患了风寒,何玉山也没有逃走,而是被绑在院中。
等等——
她想起顾允淮赶来之前何玉山跟她说的一番话。
他说他会将自己抵债给顾允淮,全是顾允淮一手设计的。
这是他上一世,没有说过的话。
姜许看向桌上被收拾到一块的盘纽,脑中一片混乱,皱着眉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