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从半夜里开始便准备太子生辰宴的膳食,众人早膳都只是随意吃了一些,然后便如往常一般去给其他宫院送早膳。
各宫各院都要送去,除了舞乐司。
因为她们要在席宴上献舞,不能吃的太饱,而且也没有午膳的时间,所以便晚一个时辰送过去。
“入口的东西都给我仔细些,不要出什么乱子。”
膳房里人来人往,谢监食指挥着亲自坐镇。
赵长月也在忙着分派各司的膳食,各色精致的珍馐美味摆放在食案上,色香味俱全,光看着就叫人垂涎欲滴。
“长月,舞乐司的饭食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了,谢监食。”
舞姬要保持更为窈窕的身材,所以饭食与其他宫院的都不同,会更为清淡一些。
赵长月帮着宫婢们开始将一道道膳食装进食篮。
谢监食道:“崔红,你去一趟舞乐司,把饭食送过去。”
崔红眉开眼笑的应了。
赵长月把膳食装完后便忙闪过一边去做别的事情了。今日太子生辰献舞,崔红本就是崔芜的人,当然要趁着崔芜献舞高兴,在她面前好好溜须拍马一番,谢监食也知道她们的关系,所以会派崔红去。
不过,崔芜应该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赵长月轻轻撇了崔红一眼,明亮美丽的眸中透着淡漠和狡猾。
崔红走在前面,带着拎着食盒的宫婢离开。
到了舞乐司,崔红亲自把饭食拿给崔芜。其余宫婢便将饭食摆放好后退至一旁,舞姬们便围坐在桌子前用饭。
“长禾?你怎么不吃啊?今天可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千万不能出岔子的,不然啊......”她贴在赵长禾耳边,担心道:“崔监乐绝对饶不了你的。”
赵长禾面露忧色,抚了抚胸口道:“我兴许是太紧张了,感觉胃里积食,什么都吃不下,我就用些汤吧。”
那名舞姬搭手背放在赵长禾额头前,担心的看着她。
“那你没事吧?”
赵长禾忙拉下她的手,微微笑道:“我没事,别担心。”
用完饭半个时辰之后,太子生辰宴即将开始,崔芜也带着一种舞姬去云台等候献舞。
云台是整个王宫最大的一处琼楼高台,宏伟壮阔,平日只有皇上皇后和未来储君的生辰宴可以设在此处。
赵长月站在远处望着那座高台。
金嫃走了过来,道:“你在等什么?”
“等着看戏,”赵长月轻抚着手中的兰花道,“我为崔芜准备了一出好戏。”
金嫃淡淡的笑道:“可惜我不能去云台,不然我还真想去看看。”
金嫃身为女官侍中,平日自然是要和崔羊一样候在皇上皇后身边,可今日不同,今日是太子的生辰宴,也是崔氏的主场,这样其乐融融的日子,她身为陈王妃自然不能去添堵。
崔芜身着流光广袖赤色纱衣,额间一抹赤色莲纹花钿,而后面的伴舞都只着白色纱衣,这些虽都是清洁若流云的美人,可到底只是把崔芜那抹红衬的更为娇艳,脸上戴着赤色面纱也压不住她的笑颜。
如果她今日能得太子殿下青眼,封为侧妃,再等来日太子登基,她诞下皇子,便可一辈子高高在上了,这是属于她的现实,可是,和他也再不可能了......
崔芜四下看了一圈,她微微皱起眉来,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他都没有来,难道他在为了那个女人的死难过吗?
“崔监乐......我肚子好疼......”
“我也是......”
崔芜转身皱着眉头看着伴舞的十几名舞姬相继蹲在地上,额上冒着冷汗,忽然她也觉得腹中一阵绞痛......怎么回事?眼看就要轮到舞乐司献舞,可现在人都腹痛难忍,如果不是一定是有人害她!
“我不行了,崔监乐......”一个舞姬说着就跑开了。
赵长禾扶起身边的人,满面忧色道:“你们是怎么了?没事吧?”
崔芜一把抓住赵长禾的手腕,质问道:“你怎么没事?”
赵长禾摇摇头,“崔监乐,我不知道......”
“是不是你记恨当日罚跪所以下毒害我?”
赵长禾忙惊惧道:“我没有这个胆子崔监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崔芜腹中疼痛,心情更为暴躁,正要抬手打在赵长禾脸上,可抬起的手腕忽的被人扼住,她抬眸看道:“母亲?”
崔羊道:“此事晚些再查,眼下皇上皇后都在,舞乐司必须要有人献舞。”
崔芜痛苦道:“母亲,我不甘心。”
“等查到害你的人,母亲一定绕不了他,”崔羊忍着怒道,“可失去一次献舞的机会是小,若因此事献舞不成,让皇后对你失望,不光成为太子侧妃无望,就连监乐的位置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