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粥呢,最是滋补肾阳,你真的不喝吗......好吧,哎,那位郎君,不然你喝了吧。”齐司暮干咳一声,退身躲着走过来的向荣。
崔子楚直接起身过去打翻了粥碗,眉目狠厉道:“走。”
“好吧。”向荣看他真有些生气了,这才扭了出去。
向荣闹了一通离开,书房里又安静下来。
齐司暮也冷静了下来。
他到底是崔子楚的部下,不该说那些话,而且愿初说的对,惹怒了崔子楚,他万一对齐家不利该怎么办?
崔子楚重新坐下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齐司暮一时气昏了头,这才想起赵长月的事情,声音平缓下来,道:“我有一个朋友,她原是个大商人,但家中遭难,便来了京城,我想帮她找些事情做,不知能否麻烦将军。”
崔子楚道:“小事。你还有什么事吗?”
齐司暮顿了顿。
“我何时能恢复自己的名字?”
崔子楚眉头跳了一下,用笑掩下眼底的阴鸷,然后亲切的走近齐司暮。
“怎么?你不喜欢我给你起的名字吗?宁,是我的小字。”
齐司暮知道崔子楚能用自己的小字取做他的名字实是器重于他,但想想愿初说的话,若他一直没有官职,便等同于一个不存在的人,对于齐家没有任何帮助,而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崔子楚了。
他道:“面具我可以一直戴下去,但将军也是男人,应该明白男人对于建功立业的渴望。”
“我当然明白,”崔子楚转身拿起案桌上的纸,给齐司暮看上面的几个名号,道:“远威、远宁、远祥,同我的抚远一样,都有个远字,很快你就可以从里面挑一个了。”
齐司暮震惊的看着他,“我,以我的战功还配不上有这样的名号。”
“我说可以,就可以。”崔子楚把纸折好放进齐司暮的手中,温柔的合上他的手掌。
“司暮,你只看得到我对别人残忍,可你忘了我这些年是如何如履薄冰的吗?我有多少次被人暗算,数都数不清,你知道我是用命才拼得如今的光荣的,旁人凭什么看不起我?我身边所有的人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当然也会给你最好的。司暮,你一定要永远陪在我身边。”
最后一句话像是柔软的寄托,又像是莫大的信任,齐司暮身体中的热血翻涌起来,忽然有些惭愧。
将军曾多次在战场上救他性命,就是将军让他现在去死他也不该有任何怨言。
他低下头,坚决道:“是,将军。”
齐司暮走后,崔子楚坐在桌案前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自嘲起来:
“真是哄人哄习惯了,都快忘了,如今已经快不需要这枚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