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山上也没有什么豺狼虎豹之类的......”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惊变,道:“糟了,我忘了提醒你们了,这山上前几年倒是有野猪出没,佃户们便在山上挖了一些捉野猪的陷阱......”
笙儿心中狠狠跳了一下,急忙道:“那些陷阱没有填起来吗?”
晓云苦着眉头道:“这片儿是山背,背阴不长庄家,平时也很少有佃户来这边,应该是没有填起来的。不过你先别急,这都有几年了,风吹雨打的,搭在上面的树枝叶子应该早就塌下去了,应该能看到......说不定女郎寻不到我们就先回去了,要不我们先回去看看。”
找不到赵长月,笙儿整个人都慌了,听到晓云这样说也并没缓和,忙下山去回了山院。
但是赵长月没有回去。
叶老太太一听到赵长月在山里失踪的消息立刻急的站了起来,急火攻心后又重重坐下,莫姑忙拿来背着的药丸给她服下,好大一会人才缓了过来。
笙儿哭着跪在地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老太太急的说不了话,赵长月不在,徐子虞是赵长月堂兄,便成了主心骨,他皱着眉道:“多说无益,现在赶紧都去山上找人!”
齐司暮也在,道:“别担心,赵女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我这就回去叫人一起去找。”
徐子虞拱手道谢,说完和徐子熠拿上火把一起出了门,老田叫上几个儿子,大一些的孙子,还有儿媳妇都上山去找人。
齐如僖正在自家的庄园里吃着点心煮茶,身边围着几个使女伺候,好不悠闲惬意,见齐司暮急急忙忙的召集小厮,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忙跑着跟上去看。
齐司暮快步走到齐愿初的房间,神色焦急,推开门就道:“愿初,不好了,赵长月在山里失踪了。”
闻言,齐愿初手中的画顿时掉在了桌子上。
他正在仔细装裱他在河边画的那副画,画上的赵长月挽着玲珑单髻,侧颜恬淡的坐在河边垂钓。他知道赵长月今日去帮他采野蘑菇了,他的腿其实没有事,他还准备晚上去赵长月那边喝鲜菇鸡汤呢。
现下却什么也顾不上了,乌黑的长发只松松的束了一根灰色的发呆,发丝飘扬起来,急忙要跑出去,“快走,叫上人一起去找。”
“不许去!”齐如僖气势汹汹的拦在门口,她听到了,是赵长月失踪了,真是要感谢上天为她出了这口恶气,“赵长月失踪了,关我们齐家什么事啊,你们两个都不许帮忙去找她!”
齐愿初皱眉道:“你别再闹了,事关人命,快让开!”
齐如僖瞪大了眼睛,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齐愿初敢这么跟他说话,“你这个卑贱庶子,你竟然敢凶我这个嫡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定要禀报母亲让她罚你。”
“随你的便,”齐愿初不想在听,索性直接把抱到一边,和齐司暮一起带上小厮去山上找人。
这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是全蓝无云,晌午后就刮起了风,现在整个天空阴云一片,秋风好像快要将沉云压到这山上,越来越冷冽萧瑟。
现在这天日头落的早,赵家的人和齐家的人满山找人,直到天都黑了下来,远处能看见小山上的星星火把光亮,可人依旧没有找到。
徐子虞急的不行,“继续找,一寸一寸的翻,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了不成?”
一丝冰凉的水滴落在脸上,徐子熠摸了摸脸,道:“这怎么还下雨了。”
徐子虞道:“雨下的再大也得找,找不到长月,老太太怕是也......大家快些吧。”
天越来越黑沉,黑夜中的雨下的越来越大。秋雨一场更冷于一场,落在树上就如一根根利箭一样将树叶打了下来。
火把燃不起来,雨水浸透衣衫,冰凉黏腻的贴在皮肉上的感觉并不好受,齐愿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长发全被打湿,雨水流进发丝里,在顺着发尾淌下,长发浸在水中,如墨瀑一样。雨下的太大了,喊声融在雨声里,齐愿初害怕错过,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仔细找着每一处地方。
“赵长月——”
“赵长月,你在哪?”
“救命,有人吗?”
齐愿初正在扒着被雨水打湿的挂灌木荒草,周围一片黑暗,忽然就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他猛的直起身子来,双眸就像是明珠在雨夜中泛着粼粼水光,巡视周围,直到那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才确定了方位,提起衣袍便朝那边跑了过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齐愿初很快看见了不远处一个黑洞似的陷阱。
他跪在地上朝下喊道:“赵长月,你在下面吗?”
这陷阱挖的有些深,赵长月掉下来之后便晕倒了,直到下起了雨后才被浇醒,这会儿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抬头看着上面熟悉的身影就道:
“司暮——我在下面,你快想办法救我。”
齐愿初听见她叫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