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禾果然在第二天发了热,好在并不严重,但也没什么力气,只能在房间里休息。
叶老太太要和莫姑还有老田媳妇一起照看她,赵长月本不想去山中打猎了。叶老太太轰她道:“去啊,干嘛不去,你们年轻人就该和年轻人多在一起,谁像你一样整天闷着头算账本,也不知我这把老骨头入土之前还能不能见着你给我找个孙女婿。”
赵长月不高兴的摇晃着老太太的胳膊,“祖母你别乱说,你身体健康着呢,但是这姻缘是上天注定,我的缘分还没到,急也急不来啊,就等着吧。”
“等着?”叶老太太推开她道:“这孙女婿还能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啊。子熠他们在外面等着呢,你赶紧去,别想赖在我身边偷懒,日落之前不许回来!”
赵长月无奈,便把笙儿留了下来,叫老田的小儿子田晓郎随同。徐子虞拿着网兜,徐子熠和田晓郎拿着叉子,赵长月背着绳索就一起上了山,入了秋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路边枯黄的叶子簌簌下落。他们走了没多远就在上山的路口处见到了齐司暮、齐愿初和齐如僖。与他们这些一看就是随便上山玩玩的猎具不同,他们三人竟然都拿着弓箭。
齐如僖一如往常的挑衅道:“你们拿着这些东西是去干嘛?捉田鼠吗?”
赵长月就不信她真的能拉开弓,觉得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没有理会她。齐如僖伸着脖子看了看,道:“长禾呢?长禾怎么没来?”
赵长月冷淡道:“她病了。”
“病了?怎么会病呢?”
昨天都那么冷了,她还穿个纱衣,又下水去玩,能不生病吗?可却听齐如僖笃定的斥责道:“肯定又是你欺负她了!”
赵长月冷冷道:“是又怎么样?你要那么关心她就去照顾她吧,也没人拦住你。”
齐如僖讥讽道:“我走?你是想我走了之后好和我长兄独处吗?”
赵长月冷冷的看着她,周围几个人顿时尴尬起来。
一件事情只要表现的不明确,话也没说出口,别人怀疑也只是怀疑,却可以当做没发生。可齐如僖就这样大喇喇的把赵长月曾经喜欢齐司暮的事情说了出来,甚至这件事情连赵长月自己都没有开口和齐司暮真正说过,原本可以当做他不知道。
但是他现在却知道了。
齐司暮皱眉道:“谁教你这样胡说?马上和赵女郎道歉,要不就滚回家去。”
齐如僖哼了一声,瞪了赵长月一眼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齐司暮向赵长月拱手道:“小妹从小被母亲娇惯坏了,言语莽撞,赵女郎别和她一般见识。”
赵长月看着齐如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然后十分善解人意的弯起嘴角,道:“当然不会”
徐子虞见赵长月瞧齐司暮的时候神色如常便放下心来,想来她是真的放下了,他心中开心,连走路上山也不觉得累了。
上了山之后,赵长月说要在一处做陷阱守株待兔,叫徐子熠他们别和她在一起,便赶走了他们,实际上却是带着田晓郎去找齐如僖了。生而为人,值得忍的气就忍,不值得忍的气就不要忍。齐如僖是谁啊?
能让她赵长月忍气吞声的账本上可没有这个人名!
赵长月和田晓郎找了没一会儿就见到了不远处的齐如僖。
“女郎你看,”田晓郎小声的指着一边,道:“她在那边,但是她有箭。”
见齐如僖转过身来,赵长月和田晓郎马上躲藏在灌木从后,从缝隙中看到齐如僖正想射一只兔子,可是她的箭射的不准,那兔子仿佛在逗她玩一样,等她箭射过来了就跳走几步躲避,再射过来就再跳走,如此几次齐如僖直接暴怒,摔了箭筒就去追兔子了。
眼下正是时机。
赵长月给了田晓郎一个眼神,田晓郎立马就明白了。
论起打猎来那是齐司暮的强项,一上山就找不到他的人影了。也没有见到齐愿初,估计也是自己去找猎物了,此事不收拾齐如僖更待何时?
“齐如僖?”
齐如僖正生气的抓那只死兔子,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吓了一跳。
她忙的转身,看见是赵长月,打量着她道:“你怎么在这?”
赵长月美目凌厉,覆手站在萧瑟的秋风中,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干枯的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齐如僖看见她缓缓勾起嘴角,笑的十分诡异可怖,就像是被妖精附身一样,越发渗人,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强装镇定道:“你哑巴啦!我问你话呢!”
“我当然是跟着你来的啊。”
赵长月冷冷说着,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齐如僖走近。
齐如僖往后退了两步,她虽任性,可只有当着众人的面闹脾气才叫任性,私下和赵长月对上那叫犯傻。
她转身就跑!田晓郎立刻从后面拦了出来。
前后夹击。
赵长月看着哭丧着脸,哦不,已经哭出